第二天,不老河兩岸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昨日還炮火連天、殺聲震耳的戰(zhàn)場,此刻卻安靜得可怕。北岸的日軍陣地上一片死寂,連個探頭觀察的哨兵都看不見,仿佛一夜之間,那些叫囂著"武運長久"的鬼子兵全都人間蒸發(fā)了。
南岸455團陣地上,程遠舉著望遠鏡,嘴角叼著半截沒點燃的煙卷,瞇著眼觀察對岸的日軍陣地。
"嘖嘖!"
他吐掉煙卷,用靴底碾進土里。
"小鬼子這就不行了?昨兒個還喊著板載要玉碎呢,今天倒學會裝死了?"
參謀湊過來低聲道:
"團座,看這架勢,鬼子怕是要暫緩進攻。。。"
程遠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武士道?狗屁!"
他指著對岸一片死寂的日軍陣地。
"你瞧見沒?這小鬼子也會怕,還武士道精神,老子打的就他們的武士道,瞧瞧現(xiàn)在這德行,跟被嚇破膽的野狗有啥兩樣?要我說這小鬼子就是欠收拾。"
時間緩緩流逝,不老河對岸的日軍依舊毫無動靜。沒有炮擊,沒有沖鋒,甚至連機槍掃射的試探都沒有。整個白天,雙方就這樣隔著不老河大眼瞪小眼,仿佛在玩一場詭異的"誰先動誰就輸"的游戲。
不老河北岸的戰(zhàn)壕里,幸存的日軍士兵蜷縮在掩體后,眼神呆滯。有人機械地啃著飯團,有人盯著手中殘缺的家人照片發(fā)呆,更多的人則干脆躺在地上,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喂……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一個年輕的二等兵低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他。
不遠處,一個軍曹正試圖用繃帶包扎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可顫抖的手指怎么也系不上結(jié)。他試了幾次,最后突然崩潰,狠狠把繃帶摔在地上,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
整個第9師團的士氣此時已經(jīng)跌到了冰點。昨夜的炮擊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戰(zhàn)斗意志,現(xiàn)在別說進攻,就連最基本的防御都顯得力不從心。
獨立116旅指揮部。
"旅座,偵察兵回報,小鬼子確實沒動靜了。"
參謀長張定邦遞上最新的偵察報告。
"他們的炮兵陣地全毀,步兵傷亡慘重,現(xiàn)在連最基本的工事修復都停滯了。"
顧家生叼著煙,舉起望遠鏡看向北岸的日軍陣地。
"吉柱良輔這條老狗,現(xiàn)在怕是連咬人的力氣都沒了。"
"那咱們要不要……"
張定邦做了個渡河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