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6章 要人、博弈、皆大歡喜（第3頁）

“委座，翼云確是難得之才，做事勤勉，思路清晰，尤其在政訓與參謀業(yè)務結(jié)合上，頗有見地?！?/p>

他先肯定了郭翼云的價值，接著話鋒一轉(zhuǎn)。

“然，振國執(zhí)掌榮六師，責任重大，急需臂助。他既然看中了翼云，認為翼云能助他在榮六師大展拳腳，更好地貫徹委座的整軍經(jīng)武方略……作為老長官，我理應支持。”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誠懇地看向總裁。

“翼云在五十四軍，確能發(fā)揮作用。但若調(diào)至榮六師，擔任副師長兼參謀次長，獨當一面，對其個人成長、施展抱負，亦是一個更大的舞臺。于公于私，辭修認為……此事可行。當然，最終如何定奪，全憑委座鈞裁！”

這一番話，說得相當漂亮。既表明了自己忍痛割愛、顧全大局的高姿態(tài)，又點出了調(diào)任對郭翼云個人發(fā)展的好處，更將最終的決策權(quán)完全、恭敬地交還給了總裁。同時，他內(nèi)心已將顧家生的舉動視為善意的投靠信號，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做個大人情。

總裁聽著陳程的表態(tài)，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近乎慈祥的笑容。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顧家生主動要陳程的人，陳程痛快放人并表態(tài)支持，這傳出去就是黃埔系內(nèi)部團結(jié)協(xié)作的典范！既能加強顧家生對榮六師的控制力。

又能讓陳程覺得自己的影響力延伸到了這支新銳部隊。而自己，則穩(wěn)穩(wěn)地站在最高處，掌控著平衡，享受著下屬們“精誠團結(jié)”為他效力的滿足感。

三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好，好，好！”

總裁連說了三個“好”字，顯得十分欣慰，“辭修深明大義，顧全大局，振國一心為公，求才若渴。你們都是我‘黨果’的棟梁，能如此相互支持，精誠合作，我心甚慰！”

他拿起桌上的毛筆，親自在調(diào)令文件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辭修也認為可行，那此事就這么定了。著即調(diào)五十四軍少將參謀郭翼云，任榮六師少將副師長兼參謀次長。望其二人?！?/p>

他目光掃過顧家生，帶著期許。

“同心協(xié)力，將榮六師盡快整訓成一支能打硬仗的鐵軍，不負‘黨果’厚望！”

“謝校長成全！”

顧家生內(nèi)心狂喜如驚濤駭浪，但面上依舊保持著絕對的恭敬與克制，立正敬禮時聲音因激動而略微發(fā)顫，卻被他強行壓制住。

“辭修代翼云謝過委員長栽培！”

陳程也起身敬禮，心中暗自點頭，對顧家生的“識趣”頗為滿意。

顧家生退出辦公室時，感覺后背的軍裝已被一層細密的冷汗浸透。門外陽光依舊刺眼，他卻覺得無比明亮?！凹t心”，終于找到了最完美的“白皮”容器。

計劃，邁出了最關(guān)鍵、也最不可思議的第一步。陰差陽錯之下，三方皆大歡喜，而他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