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劃下了第二刀。
第三刀。
鮮血染紅了他半邊身子,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新聞上說,心誠則靈!」
「我就不信,感動不了你!」
「晚晚,我為你劃九十九刀!」
「我只求你,回頭看我一眼!」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不是心疼,不是恐懼,是惡心。
是那種看到腐爛的蛆蟲時,生理性的極致惡心。
江川一把將我從窗邊拉開,緊緊抱在懷里。
他的手捂住我的眼睛,聲音又沉又穩(wěn)。
「別看,臟。」
樓下很快傳來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尖銳地劃破夜空。
鄰居們的驚呼聲,警察的呵斥聲,亂成一團。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江川溫?zé)岬男靥藕统练€(wěn)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終于安靜下來。
江川剛給我倒了杯熱水,我的手機又一次瘋狂震動。
是周志恒的母親。
我按下接聽,聽筒里立刻爆發(fā)出尖銳的哭嚎和咒罵。
「蘇晚!你這個禍水!你這個掃把星!」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