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醫(yī)院守了一夜。
我媽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wěn),但臉色依舊蒼白。
懷里的念安睡不安穩(wěn),小小的身體不時抽動一下,眉頭死死擰著。
我的手機屏幕,從黑夜到天明,始終一片死寂。
周志恒,一個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
他和他的一家人,像是從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天亮后,我媽醒了。
她拉著我的手,眼圈通紅:
「晚晚,媽沒事,你別怕?!?/p>
她看著我懷里的念安,聲音哽咽:
「是媽沒用,護不住我的外孫?!?/p>
我搖搖頭,眼淚無聲地滑落。
「媽,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是我引狼入室,是我識人不清,才讓你們受了這么多委屈。
安頓好我媽,我抱著兒子,打車回了家。
先回了我和周志恒那個令人作嘔的婚房。
這是我婚前,我爸媽全款給我買的房子。
站在門口,看著那把被周家人進出過無數(shù)次的鎖,胃里一陣惡心。
我摸出手機,直接撥了開鎖公司的電話。
「師傅,麻煩上門換個鎖,要最快速度?!?/p>
半小時后,舊的鎖芯被拆下,扔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新的鎖芯嚴絲合縫地裝了上去。
咔噠一聲。
這個家,和那家人,再無關(guān)系。
我收拾了一些念安的用品,在醫(yī)院附近的酒店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