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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頁）
林向昀面前的玻璃杯總也不見底，他意味深長問：“啷個不喝唉，有心事？”
“沒得?！绷窒蜿烂蚩诰疲按_實不好喝。”
曹征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下，“你啷個曉得關(guān)妍回來啰？”
“哥你又啷個曉得嘞？”輕輕轉(zhuǎn)動酒杯，林向昀不答反問。
誰也沒給誰答復(fù)，像等對方先開口，隔著小方桌沉默對視。
林向昀天生一副溫潤面向，四平八穩(wěn)性情柔和。曹征則不同，年輕時是個炮仗筒，沒少給局里惹禍。隨著年紀(jì)增長，暴脾氣有所收斂，辦案時也練就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撲克臉。
他不知道林向昀在想什么，但能感覺自己長久習(xí)得的震懾力，在他身上絲毫不起作用。本就帶著話來的，不為簡簡單單吃頓飯，仰頭飲盡杯中余酒，曹征先動了聲色。
他板起臉擺出審嫌疑人的架勢，“我再問你一次，你啷個曉得她回來啰？”
“偶遇?！绷窒蜿缆暳坎桓撸届o得很。
“不闊能！”曹征一皮鞋踢翻放夾克的塑料矮凳，“你少麻騙老子！”
波瀾不驚撿起皮夾克，林向昀抖干凈浮灰，遞還。
曹征沒接，偏頭不看他，也不知道在氣什么。隔壁桌有人探頭探腦，不幸對上視線，他黑面煞星似的，“看老子做撒子，吃你龜兒嘞洋芋！”
“哥?！绷窒蜿篮八?，“喝酒。”
“不喝！”曹征兩手撐住膝蓋審視起他，許久，鬼使神差冒出一句，“天底下女人多得很，你未必只相得中結(jié)了婚嘞？”
像聽到天大的笑話，林向昀提起嘴角，“我曉得。”
“你曉得個屁！”曹征瞪眼。
“我是曉得嘛?！绷窒蜿罁蠐项^仍是笑，好似沒心沒肺。
一拳頭打進(jìn)棉花里，曹征搓火，沖出兩三口抽支煙。
平復(fù)后再坐回林向昀對面，他語重心長，“當(dāng)年那場大火不是意外，你小子聽哥一句勸，關(guān)妍那個女娃兒不簡單，你碰不得，也碰不起。”
“曹哥，你是警察，下判斷要講證據(jù)?！绷窒蜿酪琅f徐徐如風(fēng)的老面貌，慢聲提醒。
“我有——”話沒講完像咬了舌根，曹征兀自抓起酒杯往嘴里送。
什么沒喝著，杯子一撂，他改口道：“我現(xiàn)在沒得證據(jù)，不表示以后沒得。沒得證據(jù)姓關(guān)嘞照樣是個火坑。你鼓到要往火坑里跳，我管不到你，你自己想哈對得起你哥不?！?/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