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臉不屑地跟他“呸”了一口說:“你看他那個逼樣子,見到誰都要說一嘴,也不知道害臊,當(dāng)初要不是他六神無主,舍不得花錢,骨科醫(yī)院接一根最多也就兩萬,那里會花幾十萬!”
“媽?!笔嫜悴幌肼牨г?。
“我說的不是實話?你程什么能,不讓你大哥給,要說養(yǎng)老,你跟你大哥一人養(yǎng)一個,你也是養(yǎng)你親媽我?!?/p>
舒雁也不想逞能,大概有了冷棲寒在身后,再說,當(dāng)初他不應(yīng)下,大哥也沒有接著做手術(shù)的心思。
“我慢慢還,會還完的。”舒雁說著把行李往屋里搬。
他的房間在最后一間,門把鎖轉(zhuǎn)不動,他說:“媽,開下門,我放東西?!?/p>
說到這個,母親一臉沉痛,她說:“他媽的表臉,你大嫂說家里廚房要重新翻修,把他三弟請來做工,一天開一百塊,那個磨洋工的今天說去買材料?!?/p>
舒雁蹙眉,心里有股焦躁,他用力掐著手心問:“我大哥同意?”
“舒鴻那小zazhong有什么不同意的,這錢說等你爸回來給?!?/p>
“這房間?”舒雁以前回來都住這間。
以前家里房子是舒作綸建起來的,三間空蕩蕩的只有頂和土墻的房。
后來舒鴻工作了重新修了平房,范敏提過房子應(yīng)該兩兄弟湊錢,奈何那時候舒雁還是個一窮二白的書生。
“她弟弟住進去了,門還隨時鎖著。”舒母見到兒子有傾吐不完的苦水。
舒作綸后腳跟著進來聽了家里的事,大手一揮說:“兒子跟我睡,我們兩爺子好嘮嗑?!?/p>
“一天一百,干十天一千,還供一天三頓飯?!笔婺附袊獭?/p>
“我有,你吵吵什么,人家聽到了不高興?!笔孀骶]瞪舒母。
“你有錢,你有錢怎么不自已給錢生你那幾個爛指頭?”
舒雁默默把行李放他爹房里,一股汗?jié)n發(fā)酵混著酒的味道撲鼻而來。
舒雅剛想開的跟父母和解這事兒又擰巴上了。
傍晚,范強騎著摩托車回來了,舒作綸背著手進廚房一看:“把雞殺了吧,人家?guī)湍愀苫顑耗??!?/p>
舒母不搭理他。
舒作綸大概覺得不招待客人不好,又背著手出了廚房。
“表叔你手沒事了吧,這趟在外面待了三個多月。”
舒作綸張開手指:“你看,一樣兒一樣兒的?!?/p>
“還得是有錢,小雁工資高吧,讀了書是比在家里強。”
“跟老板打的欠條,慢慢還吧?!笔嫜憔趩?。
舒作綸又去了廚房,皺眉:“這么三個人的飯都做不出來?”
舒母習(xí)慣了舒作綸的騷操作,把刀一扔說:“你快,你來,瞧把你能干的,見個人就說你那手,斷的時候怎么不說,誰都不讓說,你這會有面子了?”
舒作綸眼睛深沉又陰鷙地盯著舒母一言不發(fā),舒雁不想跟范強擺外面的工作,屋子本來也不大,小破廚房里說點啥都聽到了。
他爸媽一輩子當(dāng)著別人面拒絕,又當(dāng)著別人面把事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