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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醫(yī)生站在床邊,不住地嘆氣:“江小姐,你這情況本就危急,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個親人來照看?”
我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趙醫(yī)生,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其他親戚自然也斷了聯(lián)系?!?/p>
旁邊幾個護士離開前同情看著我,目光里滿是憐憫:
“江小姐這么有名的畫家,年紀輕輕卻得了癌癥,無父無母的,最后連收尸的人都沒有,太可憐了?!?/p>
門被關上,我蜷縮在病床上忍著疼,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裴聿辭,你真想賠償?shù)脑?,我死后幫我把骨灰撒進大海就行。”
對面隨即傳來嘲諷:“裝病還裝上癮了?”
“行啊,要是哪天你真咽氣了,我肯定給你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
掛斷電話,我松了口氣。
至少,我的身后事有了著落。
輸完液,我找醫(yī)生開了新的止痛藥,慢慢走出醫(yī)院。
剛給送我來醫(yī)院的工作人員發(fā)完感謝消息,轉身就撞上一堵肉墻。
抬頭一看,裴聿辭正摟著程玥,臉色黑了下來。
程玥的手腕上纏著繃帶,見了我,立刻往裴聿辭懷里縮了縮。
裴聿辭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拖著我就往大廳走:
“沒想到你現(xiàn)在這么變態(tài),竟學會跟蹤了,那正好趁這里人多,你當眾給玥玥跪下認錯。”
我很想甩他一巴掌,可實在是沒有力氣,渾身虛弱至極,只能任他拖拽。
到了大廳,他猛地一推,我重心不穩(wěn)摔在地上。
“砸個破畫展,還不夠我解氣的,你怎么搞得這么一幅生不如死的樣子,最近在研究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