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休息區(qū),我撥通了沈聿行的電話。
彩鈴是他專門為我錄制的,溫柔繾綣的嗓音,曾是我最安心的催眠曲。
“禾禾,想我了?”電話很快接通,那頭的聲音帶著笑意。
背景里隱約有導(dǎo)演喊“卡”的聲音,他應(yīng)該在片場。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點(diǎn)。
“聿行,你給遠(yuǎn)遠(yuǎn)報(bào)的馬術(shù)課,是不是還綁定了別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馬術(shù)課?哦,想起來了。”沈聿行的語氣輕松自然,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是一個粉絲后援會,不知道從哪搞到我的信息,非要送?!?/p>
“你知道的,這種事不好直接收,我就折中了一下,用我的卡付了錢。”
“說是接受了她們的心意,這樣既給了粉絲面子,我們這邊賬目也干凈?!?/p>
“怎么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他的解釋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將一個潛在的丑聞,輕描淡寫地變成了一次體貼周到的粉絲管理。
我?guī)缀跻嘈帕恕?/p>
可我的理智在尖叫。
哪個粉絲后援會,會知道我兒子沈遠(yuǎn)的名字。
又會憑空捏造出一個叫沈念的孩子,還給他冠上沈家的姓?
“沒事了,”我聽見自己用很冷靜的的聲音說,“就是隨便問問。你好好拍戲,別太累。”
“好,老婆最好了。晚上回去給你帶你最愛吃那家的宵夜?!彼麥厝岬卣f完,掛了電話。
我握著冰冷的手機(jī),站在會所大廳里,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多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是我這個金牌編劇的多疑在作祟。
我沒有回公司,而是讓司機(jī)改道,直接去沈聿行正在拍戲的影視基地。
我告訴自己,我只是去探班,去看看我深愛的丈夫。
但我的心告訴我,我是去尋找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