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車】見狀,繼續(xù)說道:“你好好想想,你把現(xiàn)在的情況和你的想法跟【皇帝】講清楚,讓【皇帝】出兵協(xié)助你。這樣一來,你的目的能達(dá)成,保住東奉,【皇帝】也能因為出兵相助而獲得一批好名聲,這可是雙贏啊。”他說著,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青空聽完,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也可以?!彼麤Q定聽從【戰(zhàn)車】的建議,去西奉尋找【皇帝】。
……
視角,回到明這邊。
天衍眉峰驟然挑起,尾音拖得老長,那聲“嗯?”里裹著三分訝異七分探究,仿佛有根無形的絲線正從他腦海深處緩緩抽離。
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指腹碾過冰涼的紋路時,瞳孔里正飛速閃過幾幀破碎的畫面——鎏金宮殿的飛檐、玄色龍紋的袍角、還有一道裹在鳳羽霞帔里的側(cè)影。
那些畫面像被打碎的琉璃,明明滅滅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怎么了?”明往前湊了半步,靴底碾過青石板的脆響打破了沉默。
他看見天衍耳后那枚銀紋胎記正泛著極淡的光,這才驚覺對方不是在走神。
要知道天衍的情報網(wǎng)向來像蛛網(wǎng)上的毒腺,平日里悄無聲息,一旦異動必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此刻那淡光忽明忽暗,顯然是有重要消息傳來。
天衍緩緩?fù)鲁隹跉?,喉結(jié)滾動著將涌到舌尖的零碎信息拼湊完整:“情報更新了一些?!?/p>
他抬眼時,睫毛上還沾著未散的訝異,“現(xiàn)在主管東奉的是【女皇】,主管西奉的是【皇帝】?!?/p>
最后幾個字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他能感覺到那些信息流正順著脊椎往下淌,在尾椎處凝成一枚滾燙的印記——那是他安插在奉城的暗線傳遞消息時獨有的標(biāo)記,每次有急報傳來,這印記便會灼得他皮肉發(fā)麻。
明猛地后退半步,腰間佩劍的穗子都晃出了殘影:“嗯?你在這都有信息?”
天衍忽然低笑出聲,指尖在石桌上敲出輕快的節(jié)奏:“當(dāng)然,我雖然人不在奉城,但還是有耳目的。”
他刻意挺了挺脊背,陽光斜斜地打在他臉上,把那抹笑容切割得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嗯……那么為什么還需要我?guī)湍銑Z奉城?”明忽然抱起胳膊,語氣里的調(diào)侃像撒了把碎冰。他清楚記得三天前天衍找到他時,對方眼里的焦灼幾乎要溢出來,握著他手腕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頭,那副模樣可不像如今這般從容。
天衍的笑聲戛然而止,耳根騰地泛起紅潮,他干咳兩聲試圖掩飾:“咳咳……這不是我和我妹妹去,可能會有被劫持的風(fēng)險嘛……”他說著往旁邊瞥去,恰好對上天夢投來的目光,慌忙移開視線去看遠(yuǎn)處的飛檐。其實他沒說出口的是,奉城那位新登基的女皇,手里握著能解天夢寒毒的秘藥,他不敢冒險,明的武功在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有他在,才能多幾分勝算。
旁邊的兩人早就笑得直不起腰,其中一個捂著肚子直擺手:“天衍啊天衍,你這理由找得還不如說怕迷路呢!”
另一個則湊到明身邊低語:“我就說他肯定另有圖謀,你看他那心虛樣?!彼麄兏煅芟嘧R多年,還從沒見過他這般窘迫的模樣,平日里他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此刻倒像個被戳穿心事的孩子。
唯有天夢始終沒笑,她輕輕按了按發(fā)疼的太陽穴,指尖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抬起頭看向還在撓頭裝傻的兄長,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哥哥……我們得快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