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續(xù)退場(chǎng),如魚貫雁行。明黛遠(yuǎn)遠(yuǎn)望了一眼,又看著賀青冥二人,道:“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賀青冥道:“江湖事已了,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shí)候了。”
明黛吃驚道:“你要走?”
賀青冥搖搖頭,似乎笑了笑:“天色已晚,我要和無咎回家了?!?/p>
柳無咎臉上似也有了笑意,道:“回我們的家。”
又是一輪落日。
這輪落日卻已不再炎熱也不再冷酷,只無比溫暖。它坐在天邊,它的身邊飛來幾抹云霞,跟它嬉戲玩耍。
賀青冥、柳無咎走在山間的小路上,路上跑過一群孩童,他們也在嬉戲玩耍。
柳無咎忽道:“你為什么不問我們要去哪里?”
賀青冥卻道:“我為什么要問?”他笑了笑,道:“不管去哪里,都是和你在一起?!?/p>
柳無咎心中一動(dòng),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似乎想要勾一勾賀青冥的手指。
賀青冥卻已先他一步,與他十指相扣。他看著柳無咎,笑道:“你是不是一直想這么做?”
柳無咎也不由笑了,把賀青冥的手握得更緊。他道:“我在長安郊外建了一處屋子。屋子周圍,種了一片竹子?!?/p>
賀青冥神色一動(dòng),這件事,他只跟柳無咎提過一次,但柳無咎一直記在心里。賀青冥的任何事,柳無咎都一直記在心里。
柳無咎又道:“以后春天的時(shí)候,我們可以圍爐吃筍,夏天的時(shí)候,可以對(duì)詩乘涼,秋天可以觀云,冬天可以聽雪……”他這樣說,臉上神色恍惚變化。
賀青冥聽著聽著,仿佛也已變了。他已不再是冰雪,而是春水,是春水上邊拂動(dòng)的柳枝。從前他已生的很俊秀,但現(xiàn)在,他似乎還要比從前好看上十倍!
柳無咎也是一樣,他們都已變得一樣。
或許是因?yàn)樗麄円炎兊脺厝幔蛟S是因?yàn)樗麄冄劾镆褲M是溫柔的情意,一個(gè)人多情的時(shí)候,總是要比無情的時(shí)候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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