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秦崇立眼淚、鼻涕、汗糊了一臉。
瓦奇拉又說了句“很快”,又把刀架在他另一條大腿根上,重復剛才的動作——先切,再鋸,后拉。
完事后,他又拿出支電凝器對著斷面肉隨便燙了下,才用被單把人綁緊。感不感染的不是他考慮的事,別讓人失血過多而死就行。
刀和工具都塞回手提袋后,他看了眼躺在床上只剩喘氣的人,嘴角勾了勾,轉身往陽臺走。
墻上的掛鐘正好指到八點半。
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對著樓下的監(jiān)控又比了個蜘蛛俠的手勢,才拎著手提袋,從外墻爬下去,跟上來時的速度一樣快。風里還飄來了句墨西哥語的情歌,詞沒唱準,調子也跑得沒邊。
洗了個澡后,瓦奇拉才開車回單義聯唐樓。
秦森坐在餐桌主位上,秦商挨著他坐。
聽見腳步聲,秦森抬眼,視線掃過瓦奇拉,“坐下來吃點。阿哲去廚房添副碗筷?!?/p>
瓦奇拉也不客氣,拉了椅子就坐下。
秦商小口嚼著秦森夾來的鱈魚,忽然干嘔了一下。從瓦奇拉進門那刻,她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但她沒多問。
她的反應,秦森看在眼里,舀了勺湯,吹了吹遞到她嘴邊:“解膩的?!?/p>
她張嘴接住,辛辣的胡椒湯一下肚,頓時壓住了胃里的翻騰。
瓦奇拉像個沒事人一樣大口扒飯吃菜。今天跑了好幾趟,他都快餓壞了。
秦商知道他們有事要談,卻不想讓她聽見。她放下筷子輕聲說:“我飽了,你們慢用?!?/p>
直到秦商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瓦奇拉才撂下筷子,“老大,再不過去,天主都留不住他了?!?/p>
“走。”秦森拎起西裝,“阿哲,你去把阿忠找來?!?/p>
阿哲應了聲,心里門清——森哥要讓阿忠“見”到秦崇立的慘狀,更要讓他“永遠見不到”之后的事。
車一到小洋樓,秦森就拿出電話叫救護車。
救護車還沒到,阿哲的車就先到了。
臥室里的血腥味沖得人犯嘔,兩條斷腿橫在床下。
秦崇立像個人彘一樣被裹在浸血的床單里,只剩進氣沒出氣。阿忠一進門就傻了,腿軟得差點跪下去,嘴里喃喃:“立立、立爺……”
秦森倚在門框上,忽然冷不丁開口:“他出事時,你在哪?”
阿忠回頭,臉色慘白:“我、我……立爺來這兒從不讓人跟著。他說、說陳小姐不習慣陌生人?!?/p>
“不讓跟?”秦森往前走了兩步,“還是你不想跟?”
他說得強詞奪理。
阿忠慌忙搖頭,“不是的森哥!這幾年一直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