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戶部千瘡百孔,戶部尚書韓力是個十分狡猾的人,穆家軍前些年一直缺糧之事,你應(yīng)該知道,可是不管是先帝還是煜兒,從未克扣過。但是這國庫卻一直喊窮。我同陛下想了很多法子,可是韓力老奸巨猾,對我們的人十分防備”
云霓沉默了,身為武將,她自然清楚武將的苦楚,如果朝廷給力,還好些,可是層層刮下來,真正到將士手里卻不多。
有良心的或許能留個五成,沒有良心的就不知道了。
所以穆家的女眷都要經(jīng)商,這也是外祖母立下的規(guī)矩,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穆家以及穆家軍。
她昏睡的那幾年,每年應(yīng)該給穆家軍的軍費都停了。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這么快查出來云嬌嬌他們做的事。
“可我的身份,他們會更防備吧?!?/p>
蕭景墨笑了,“你的身份雖然會讓他們防備,但你是女子,他們這些人都有自大狂妄,從女子肚子出來卻從來看不上女子,所以你明白了吧?!?/p>
云霓懂了。
自秦以后,女子的地位就逐漸變成了男子的附屬,到如今成為男子的依附,仿佛離開了男子,女子就無法生存,所以,在他們看來,自己這個女子不可能做得出什么成績。
可這世上從來都是女子創(chuàng)立起來的。若無女子,別說創(chuàng)功立業(yè),人類都會滅絕。
“那你為什么相信我可以?”
蕭景墨抬頭,深邃的眸子里有笑,有信任,還有很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想起年少時天邊的落日余暉,想起那成群結(jié)隊的倦鳥,想起那波光淋漓的河面
以及那雙充滿孤寂的眸子。
明明兩個人不是同一個,可不知道為何,她卻總將這兩人混為一談。
“你,你去過邊境嗎?”
她果然開始懷疑了。
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細(xì)膩,也知道自己瞞不了太久,但不能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他既想她認(rèn)出自己,又怕她認(rèn)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