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渾渾噩噩地走出房門,阮知南早就離開了。
南城夜晚的風像是刀片,一刀一刀割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痛得厲害。
秦枝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忽然就想起了她和阮知南戀愛的第一年。
她的外婆剛剛?cè)ナ?,秦枝背著所有人跑了出來,一個人在街邊哭。
阮知南推掉幾百萬的訂單,找了她三個小時,最后在湖邊找到被凍得要死的秦枝。
也是這樣的雪天,阮知南脫下外套把人裹緊,眼睛紅得滴血。
“阿枝,你怎么能一個人跑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他把她冰冷的手塞進衣服里,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哪怕自己夜凍得顫抖。
“知南,我沒有外婆了…”
阮知南頓時軟了神色,慌張地給她擦眼淚。
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小祖宗,你就知道我拿你沒辦法?!?/p>
積攢的委屈找到出處,她在他懷里肆意地流著眼淚,直到昏睡過去。
阮知南抱起她,在大雪中走了十公里送她回家。
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身上,可是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而現(xiàn)在,她一個人走在大雪中,卻覺得那樣冷。
回到別墅,她的雙腳腳底被磨得血肉模糊。
秦枝習慣性地往自己的房間走,推開門,卻看見一道潔白的身影。
穿著白色紗裙的女孩坐在阮知南腿上,一看見秦枝,他們呼吸急促地分開。
可她臉上的紅暈、脖頸上曖昧的紅痕,無不說明著剛才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秦枝的手頓在半空,像是千萬根針扎進心里。
阮知南掃了她一眼,“忘記跟你說了,阿柔要住進來,這里以后就是她的房間了?!?/p>
許筱柔抬頭看向她,眼里是滿滿的得意。
“知南哥哥,她是誰呀?”
只一眼,秦枝就愣住了。
那張臉和阮知南的姐姐實在太像,特別是眼尾的那顆紅痣,更是如出一轍。
阮知南溫柔地捧起她的手,印下深深一吻。
“她?我養(yǎng)的一條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