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那‘無關(guān)的人’四個字如同冰冷的判詞,清晰地回蕩在空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決絕。
血道主、隕星宗道主等人聞言,面色瞬間變得如同鍋底一般難看,青紅交加,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就算是臉皮厚如城墻,回想起剛剛自己等人那迫不及待劃清界限的行徑,他們也實在沒有任何立場和臉面再去詰問寧凡。
況且。
他們身為道主,也是一方巨擘,哪里拉得下臉面?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寧凡、趙紫薇,以及那因為堅守而獲得認可的魚龍宗海龍道主、郭長老等不到十人,隨著金甲門的金無涯一行人,轉(zhuǎn)身向著淵虛之穴的方向,從容而去。
然而他們這口氣還沒完全咽下,麻煩便已接踵而至。
幾乎就在寧凡等人離開后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天邊遠處,一道道散發(fā)著強橫氣息的身影便陸陸續(xù)續(xù)地疾馳而來,速度極快!
這些人服飾各異,但胸前佩戴的宗門徽記無一不古老而陌生,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漠然與高傲,清晰地標示著他們的身份——中州武者。
而且看他們那毫不掩飾的迫近姿態(tài)和隱隱聯(lián)袂而來的陣勢,顯然是來者不善!
寧凡等人剛走出去沒有多遠,身后原本他們停留的那片區(qū)域,便猛地爆發(fā)出一陣陣激烈的靈力碰撞聲,兵刃交擊聲,以及驚怒的喝罵與慘叫聲。
顯然缺少庇佑的四大域聯(lián)盟之人,立刻就成了這些后來中州武者的阻攔對象,沖突瞬間爆發(fā)。
但這些混亂與廝殺,已經(jīng)和寧凡等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有金甲門這中州大宗護送,一路上遇到的其他中州武者,在感受到金無涯那深不可測的宗主級氣息以及金甲門的身份,無一不是臉色微變,主動避讓開來,根本無人敢上前阻攔。
趙紫薇回頭瞥了一眼身后遠處那隱約傳來的混亂景象,不由得瓊鼻微皺,頗為解氣地輕哼了一聲。
“哼,活該!”
她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剛才血道主那些人是怎么迫不及待地和殿下劃清界限的。
若非他們背信忘義,此刻或許還能跟著殿下,安然無恙地抵達淵穴,哪用受這份被圍攻的罪?
寧凡對于身后的動靜,則是沉默不語,仿佛未曾聽聞。
實際上,他心里清楚,就算沒有之前的齟齬,金甲門的人也絕不可能將那大幾百號四大域武者全都帶上。
中州勢力之間同樣存在競爭和戒備,金甲門能允許他帶著趙紫薇和魚龍宗這不到十人同行,已經(jīng)是看在無始天宮圣子這個身份上給的天大面子了。
別說大幾百人,就算是想再帶上二、三十人,金甲門恐怕都會無能為力。
血道主等人之前的行徑,反倒是給了他一個最順理成章甩掉這些累贅的理由。
至于魚龍宗的人……
寧凡目光微微掃過身旁神色恭敬中帶著壓抑興奮的海龍道主和郭長老。
他并不知道,魚龍宗是否是提前篤定了他的身份,并且判斷出金甲門不會輕易對無始天宮圣子動手,故而才在他身上下注,賭這一把。
但無論如何,在剛才所有人都后退,唯恐被牽連的時候,他們選擇了站在自己身后。
僅僅是這份在危難時刻未曾背離的舉動,就足夠擔得起他剛才那聲‘朋友’了。
一行人速度不慢,在金甲門武者的引領(lǐng)下,很快便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