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默默聽著,將這些信息與那日天聽樓上的幾方勢力對應起來。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還要盤根錯節(jié)。
車子駛過長江大橋,橋下江水浩蕩。雪片撞在車窗上,拉出斜斜的水痕。
“這雪看樣子要下大?!彼緳C嘟囔著,開了雨刮器,“您這是要去哪兒???總不能一直轉吧?”
吳為沉吟了一下:“去高鐵站吧?!?/p>
“好!趕車?。磕鞘且禳c?!彼緳C加了點油門。
“去湊個熱鬧,青城山?!眳菫榭粗巴庖蛔珮O生物的巨大廣告屏,上面正滾動播放著某種增強筋膜韌性的營養(yǎng)劑廣告。
“青城山?哦喲,那個大校是吧?過去幾屆都熱鬧,今年聽說更厲害!”
司機來了談興,“都是你們這些練家子的事兒,我們老百姓就看個稀奇。不過聽說今年不太平哦,前兩天江邊不曉得搞么斯,打得昏天黑地,聽說還死了人雪一蓋,啥都看不出來了?!?/p>
吳為嗯了一聲,沒接話。車子在逐漸變大的雪中穿行,最終停在了宏偉的高鐵站前。
“雪大路滑,慢點!”司機收了錢,熱情叮囑。
吳為點點頭,下車走進車站。
大廳寬敞明亮,人流如織。他拿出那張名為“吳為”的身份證。那位名叫云渺、氣息深不可測的武當劍仙替他辦的。
這一路暢通無阻。檢票,上車,站臺引導所有流程順暢得仿佛他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直到他來到指定的站臺。
雪已經下得很大了,密集的雪花被站臺頂棚邊緣刮進來的風吹得打著旋,月臺地面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白。
空曠的站臺上,只有遠處站著三個人,在風雪中顯得格外醒目。
一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夾克,身形精瘦,像一根繃緊的弓弦,沉默地望著軌道方向,是李泉。
一個套著騷包酒紅色羽絨服,頭發(fā)被風吹得亂糟糟,正懶洋洋打著哈欠的是王權。
還有一個抱著古樸劍匣,站得筆直,神情認真聽著同伴說話的少年,是劉術庭。
“權哥,你昨天說泉哥出手時,‘神盤九天、六合齊亮’,到底是什么意思?”劉術庭的聲音帶著好奇,穿過風雪隱約傳來。
王權搓了搓手,哈出口白氣:“嗐,簡單說就是卦象顯示,當時泉子所處方位得‘乾’天之力,剛猛無儔,橫掃一切;周身氣機又自成‘震’‘巽’合局,有貴人相助,動靜相宜,攻守兼?zhèn)洹?/p>
“說白了,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那邊,合該他大發(fā)神威嗯,跟我算的一模一樣?!彼詈蟛煌钥湟痪?。
劉術庭恍然大悟,臉上露出欽佩:“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