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章 暗格密碼（第1頁）

黑帽子男人站在收銀臺前，陰影把林小記半個身子都罩住了。她攥著口袋里的銅鑰匙，指節(jié)發(fā)白：沒見過。

男人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笑的時侯嘴角往一邊歪，像面具裂了道縫。便利店的夜班，總能見到些有意思的人。他沒再追問，轉身走了，出門時撞了下貨架，第三排的過期牛奶咚地掉在地上，盒身裂了道縫，奶液淌出來，在地上暈成片白，像攤沒干的淚。

林小記等他走遠了，才敢癱坐在椅子上。她摸出那本值班日志，翻到中間幾頁——張叔的字跡越來越亂，有時甚至用符號代替字：·-·

·--

···，像摩斯密碼。

她掏出手機查摩斯密碼表，對著符號一個個譯：地

下

室。

又是地下室。林小記捏著那枚銅鑰匙，突然想起便利店后門有個鎖著的小鐵門，表哥說那是放雜物的，從不讓她碰。她咬了咬牙，抓起鑰匙往后門走。

鐵門銹得厲害，鑰匙插進去轉了半圈才打開。門后是段往下的樓梯，黑得不見底，一股潮味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牛奶味。林小記摸出手機當手電筒，一步步往下走——樓梯盡頭是間小房間，墻上貼記了報紙剪報，都是三年前的連環(huán)兇案報道，每個死者的照片旁，都畫著只蝴蝶。

房間中央擺著個舊冰柜，冰柜上放著個相框，里面是張叔和個年輕男人的合影，男人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和陳阿婆長得有幾分像。

林小記伸手去碰相框，冰柜突然嗡地啟動了。她嚇了一跳，低頭看見冰柜門縫里夾著張明信片，收件人是阿明，上面寫著：密碼在貨架第三排，按日期數(shù)。

她猛地想起什么，轉身往樓上跑?；氐降昀镏北嫉谌咆浖堋抢飻[著過期牛奶，每盒的生產(chǎn)日期都不一樣。她按值班日志里記的日期找過去，指尖落在一盒牛奶上——盒身側面被指甲劃了道痕，痕里藏著個小字：8。

這時，收銀機又自已響了。新吐出來的小票上，交易時間是十年前今天的3:17，付款人寫著陳阿明，商品欄印著：蝴蝶形狀的糖，一顆。

黑帽子男人站在收銀臺前，陰影把林小記半個身子都罩住了。她攥著口袋里的銅鑰匙，指節(jié)發(fā)白到泛出青痕——鑰匙上的銅銹硌著掌心，像要嵌進肉里?！皼]見過?！彼穆曇舯茸砸严氲母叮抗馊滩蛔☆┫虮O(jiān)控屏幕的死角，那里還留著剛才牛奶盒倒地的白痕。

男人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笑的時侯嘴角往一邊歪，像被人用刀劃開的面具，露出里面泛青的牙齦?！氨憷甑囊拱?，總能見到些有意思的人?！彼钠ば脒^地上的奶漬，留下道深色的印子。出門時故意撞了下貨架，第三排的過期牛奶“咚”地掉在地上，盒身裂了道斜縫，奶液順著瓷磚的紋路漫開，在冷白的燈光下暈成片渾濁的白，像攤沒干的淚。

林小記等那道黑影徹底消失在街角，才敢癱坐在塑料椅上，后背早被冷汗浸得發(fā)黏。她摸出那本磨破皮的值班日志，指尖劃過張叔后期的字跡——筆畫越來越亂，有的橫畫拖得老長，像在黑暗里摸索，還有幾行用符號代替字：“·-·

·--

···”，點和劃擠在一起，透著股急慌。

她抖著手掏出手機查摩斯密碼表，屏幕光映著她發(fā)白的臉，一個符號一個符號對著譯：“地——下——室”。三個字像冰錐扎進心里，她突然想起便利店后門那道鎖著的小鐵門，表哥上次來換鎖時特意叮囑：“別碰，里面堆的都是發(fā)霉的舊箱子?！笨纱丝棠前雁~鑰匙在口袋里發(fā)燙，像有自已的主意。

鐵門銹得厲害，鑰匙插進去轉了半圈才“咔嗒”響了聲，門軸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像老骨頭在呻吟。門后是段往下的樓梯，黑得不見底，一股潮味撲面而來，混著淡淡的、發(fā)酸的牛奶味，鉆進鼻子里發(fā)悶。林小記摸出手機當手電筒，光柱在臺階上晃，照見幾處深色的印子，不知是霉斑還是別的什么。

一步步往下走，每級臺階都在輕微晃動。樓梯盡頭是間小房間，墻上貼記了報紙剪報，黃脆的紙邊卷著，都是三年前的連環(huán)兇案報道，每個死者的照片旁都用紅筆涂了只蝴蝶，翅膀歪歪扭扭，像在滴血。

房間中央擺著個舊冰柜，綠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鐵皮。冰柜上放著個相框，玻璃裂了道縫，里面是張叔和個年輕男人的合影——男人穿著便利店的藍色工服，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嘴角有顆小痣，和陳阿婆臉上的痣長得一模一樣。

林小記伸手去碰相框，指尖剛碰到玻璃，冰柜突然“嗡”地啟動了，震得桌面都在抖。她嚇了一跳，猛地縮回手，低頭看見冰柜門縫里夾著張明信片，邊角卷得厲害，收件人寫著“阿明”，字跡是張叔的，卻比日志上的工整些：“密碼在貨架第三排，按日期數(shù)?！?/p>

“日期？”她猛地想起值班日志里夾著的那張便簽，上面記著幾個零散的日期，像是張叔特意標出來的。轉身往樓上跑，腳步踩得樓梯咚咚響，回到店里直奔第三排貨架——那里擺著五盒過期牛奶，每盒的生產(chǎn)日期都不一樣，有的印著去年冬天，有的是開春。

她按便簽上的日期找過去，指尖劃過冰涼的盒身，在其中一盒上頓住——盒身側面被指甲劃了道淺痕，藏在生產(chǎn)日期的數(shù)字下面，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痕里刻著個小字：“8”，筆畫刻得深，邊緣還留著指甲的印子。

這時，收銀機突然自已響了，“嘀”的一聲，打印小票的聲音在空店里格外清楚。一張泛著熱意的小票慢慢吐出來，林小記捏著小票的手都在抖——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今天的3:17，交易時間一分一秒都對得上，付款人寫著“陳阿明”，商品欄印著：“蝴蝶形狀的糖，一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