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枝這話一出,電話這頭的我,當場氣笑了。
笑聲不大,但透過揚聲器,足以讓會議室里每一個豎著耳朵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栽培?
優(yōu)待?
她可真敢說。
我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栽培我?宋大人才,你是不是忘了,我加入公司的時候,這里還只是個什么都沒有的草臺班子?!?/p>
「就連沈星河自己,當時都還是個連報價單都看不懂的門外漢。」
我一字一頓,聲音冷得像冰。
「是我,熬了多少個通宵,畫了多少張廢稿,才帶出了現(xiàn)在這個能真正干活的業(yè)務(wù)團隊?!?/p>
「還有優(yōu)待?」
「這詞從你嘴里說出來,簡直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公司現(xiàn)在積累的這些客戶渠道,你問問沈星河,哪一個不是我自掏腰包,用真金白銀和一場接一場喝到胃出血的酒局換來的?」
「你再問問他!」
我聲調(diào)陡然拔高,帶著積壓了多年的怒火:
「公司剛起步那兩年,他是怎么說的?他說公司困難,讓我體諒,工資一分沒加?!?/p>
「后來公司賺錢了,他又是怎么說的?他說要擴大投資,給我畫了個天大的餅,說日后加倍補償我?!?/p>
「結(jié)果呢?」
我頓了頓,輕笑一聲,像是說一個天大的笑話。
「結(jié)果就是,你宋助理一個剛?cè)肼?、什么都不懂的空降兵,轉(zhuǎn)頭就提了輛嶄新的跑車?!?/p>
「而我這個替他打下江山、替他力挽狂瀾的老臣,換來了什么?」
「換來了被掃地出門,換來了被威脅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