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是一年中最后一次大朝,姬眉秋與林沖天沒亮就穿好補服,騎上驚雷,帶上林逋,直奔帝宮而去。
歲末大朝在大慶殿舉行,天剛放亮,大臣們已經(jīng)進入大殿。今天的大朝很簡單,周敦頤代表大宋的全體官員,進表向大帝表示祝賀;欽天監(jiān)祭酒說了一通來年吉祥的天象與祝福;然后幾十個小太監(jiān),捧著鋪上紅綢的托盤,給每位官員送上壓歲錢,姬眉秋收到的,是一個儲物袋。
最后,總管眼了神情萎頓的趙匡胤一眼,大聲宣布:“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領內衛(wèi)大臣、戶部尚書潘美啟奏,新招的一百名內衛(wèi),已經(jīng)訓練完畢,準備今天下午換崗交接,讓退役的老內衛(wèi)回家休息?!?/p>
“準奏。”趙匡胤想都沒想地應允了。
潘美趁勝追擊,矛頭直指姬眉秋:“陛下,還有一事,冠軍侯集市行兇,打傷部下,有違大宋律法、有損大宋顏面,應予嚴懲?!?/p>
“冠軍侯,你有何解釋?”趙匡胤面無表情地詢問。
姬眉秋苦笑:真是惡人先告訴,自己沒有理睬他們,他們反倒送上門來:“陛下,我只不過是自衛(wèi),當然,潘加損害平民利益的事情,也讓我憤怒。”
在眾大臣驚訝的目光中,姬眉秋將集市發(fā)生的事情,詳細敘述一遍。眾大臣當即鬧騰起來,有替姬眉秋開脫的,也有替潘家鳴不平的。
趙匡胤越聽臉色越陰沉,沒等眾位大臣說完,拍著龍椅大怒道:“什么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往朝會上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們告訴朕,今天是大朝會,是除夕,這樣的事情,不會交給有司處理嗎?”
眾大臣面面相覷,大帝怎么會因此事發(fā)火?涉及朝臣之間的糾紛,無論事情大小,從來都是在朝會上解決,今天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冠軍侯禁足十天,其他的事情,節(jié)后再處理,退……”
朝字還沒從趙匡胤口中出來,朝臣們也沒有從趙匡胤虎威大震地、嚴厲處理姬眉秋的震驚中醒轉,殿外響起殿前指揮使的大聲喊叫:“報,有緊急軍情?!?/p>
“呈上來?!壁w匡胤的神情,顯得很不耐煩。
一位地方官服飾的官員,跪在大慶殿的中央,神情緊張地說:“啟奏陛下,白蓮教聚會紫川山區(qū),有造反的跡象?!?/p>
“你們不會是草木皆兵吧,除夕之際,哪個地方?jīng)]有民眾聚集呀?”趙匡胤的思維,與他的神情,絕然不同。
官員不停地叩頭:“陛下,千真萬確,府兵抓住兩個白蓮會匪,他們的身上,全都帶有刀劍。審訊之后,他們招供,就在今晚聚集,準備攻打府城?!?/p>
“確有此事?太尉,你看何如?”
楊業(yè)出班,雙手抱住朝笏:“大帝,此等亂臣賊子,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必須立即斬殺?!?/p>
“好,神龍衛(wèi)大將軍聽令?!壁w匡胤勉強坐直身子下令:“所有大宋將軍、飛騎將軍、捕擄將軍,留三成在京,其他人率隊剿滅白蓮會徒?!?/p>
趙德芳出班應道:“是?!鞭D身出殿而去。
潘美、并肩王臉上先是詫異,接著閃過一絲驚喜,全被姬眉秋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