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陽大氣也不敢出,謹慎道,
“原來是侯爺,今日是家妹唐突,失了禮數(shù)。但下官可以保證,她絕無惡意,我來是特意向鳳小姐賠禮道歉的。順便奉上裝好碳火的手爐,供鳳小姐暖身子?!?/p>
鳳明珠冷笑。
難為他還記得她身子弱,受了涼要犯咳疾的。
裴安語氣譏諷,透著寒意道,“沐編修若真心在意,當時她被人逼著在冰天雪地里跳舞時,你為何不阻止?事后才來補救,不覺可笑?”
“我……”
“狀元郎還是請回吧,與其在我裴府的家眷面前假惺惺地獻殷勤,不如掃好門前雪。知道失了禮數(shù),那就別放出來丟人現(xiàn)眼,免得為家族引禍上身?!?/p>
沐景陽聽得冷汗涔涔。
知道裴安出了名的護短,沒想到他會為了鳳明珠這么直白地威脅他這個風頭正盛的狀元郎。
鳳明珠到底何時攀上裴安的?沐景陽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可以肯定,鳳明珠根本沒有裴府這樣的親戚。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沐景陽用力的搖了搖頭,撇開那些荒唐的猜測。鳳明珠不是攀龍附鳳之人,否則當初也不會對還是窮小子的他死心塌地,賠上所有嫁妝。自然不可能短短時間就勾引到裴安這樣的大人物。
她愛他勝過自己,怎會做出背叛之事?
門板后面,鳳明珠突然笑了。沐景陽剛剛算是提醒她了,她已經(jīng)想到該如何繼續(xù)留在侯府了。
門外的兩人僵持不下,正在互相暗自較勁,突然,聽到屋里傳來“嘭”的一聲巨響。隨后,便沒了動靜。
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爭先恐后地闖進屋子。門是從里面關著的,沐景陽沒推開,是裴安一腳踹開的,所以他也快一步進了屋子。
一進門就看到鳳明珠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無聲無息,一動不動。裴安一驚,大步上前查看。誰知將人一翻,才發(fā)現(xiàn)她雙手置于胸前,似乎昏迷之前正在穿衣,此時還未穿好。
被他這么一扒拉,一雙柔荑無意識垂到一邊,裙衫失去支撐,“嘩啦”一下,如同花瓣一般迅速鋪散開來,無數(shù)春光猝不及防乍泄。
女子精美的鎖骨和新制的嫩綠楊柳肚兜躍然眼前。上面用彩色絲線繡制的鴛鴦戲水圖案栩栩如生。
裴安冰山的俊臉裂開,快速移開眼去,耳尖有些發(fā)燙,發(fā)現(xiàn)她小臉緋紅,櫻唇吐出的氣息灼熱,便知她這是得了風寒。
裴安頓時心口涌上一股無明火。
“愚蠢,一枚玉鐲而已,值得你這般拼命?”
好歹也是侯府出來的,犯得著這般眼皮子淺?別的不說,今早他讓人送去她屋里的那箱子首飾,成色雖不如剛剛那枚玉鐲,但也樣樣都是好東西。
氣歸氣,心里還是顧著她的身子,正要帶她去看大夫,卻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旁人,一回頭,正好對上男人放肆的視線,和深沉的呼吸。
裴安眉峰驟冷,突然有種將他的眼珠子扣出來的沖動。
快速側過身子,拉過身上的狐裘一角,將鳳明珠裸露在外的雪膚蓋得嚴嚴實實,冰冷刺骨的視線盯著沐景陽,冷聲道,
“沐編修還留在這里,是想壞了我侯府女子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