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更加確信,鳳明珠就是他跟前妻的孩子??聪蛩难凵窀訜崆小?/p>
鳳明珠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無比諷刺。
回道,“我母親叫鳳蕪,來自北境,父親在我三歲那年就死了,被山匪擄走,虐殺分尸,最后喂了野狗。不知大人問這些做什么?”
李銘眼底的光驀地淡了下去,面露苦澀。“沒什么,是我認錯了。”
也對,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說明她故意躲著他。既然如此,又怎會讓女兒踏足京城?
李銘到現(xiàn)在都無法理解,明明是那般菟絲花一般柔弱的小女人,怎會一夕間變得那般倔強。這一刻,他突然懷疑,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做錯了。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一開始瞞著她是他的不對,可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他堂堂太傅,官拜一品,不過想要個兒子,何錯之有?
鳳明珠垂下眼簾,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母親當(dāng)初是隱姓埋名嫁給他的,鳳蕪這個名字,是她臨終時告訴鳳明珠的,李銘自然不知。
可讓她最震驚的,是裴安。
他明明已經(jīng)猜到剛剛那些殺手跟李府脫不了干系,卻還想讓她跟李銘相認。這跟送她去死有什么區(qū)別。
狗男人,簡直冷血到嚇人。
意識到這一點,鳳明珠突然對前路充滿迷茫。看來想靠恩情保住性命,是不可能的了。
李銘走后,鳳明珠掙扎著起身,準(zhǔn)備回自己屋子。裴安道,
“不是傷心過度隨你母親去了?怎又成野狗分食了?”
鳳明珠心里存著氣,不欲理他,聞言面不改色道,
“先是傷心過度,正欲隨母親而去,就被土匪擄走,后被野狗分食。侯爺覺得有什么問題嗎?”
“土匪為何擄他?”
“這就要問土匪了,其實我也挺想知道的?!?/p>
裴安冷冷道,
“那鳳小姐的父親死得還真夠辛苦的?!?/p>
裴安端起茶盞,慢悠悠地開始飲茶,讓裴二去幫忙,卻被鳳明珠拒絕。
“多謝侯爺,但民女再經(jīng)不起一摔了,還望侯爺諒解?!?/p>
女子孱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右手緊緊捂住胸口,每一步都走得分外艱難。背影卻無比倔強。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裴二面露不忍,
“這鳳姑娘看著怪可憐的,侯爺,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