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剛說我事后補救,不覺虛偽嗎?那侯爺現(xiàn)在呢?侯府若真在乎她,為何不一開始就維護她?”
裴安緩緩轉身,深黑的眸子沉沉落在沐景陽身上,沐景陽也不甘落后地瞪回去。
四目相對,火花四射。
“明珠?你們認識?什么關系?”
“我……不認識?!?/p>
現(xiàn)在還不能讓人知道他和鳳明珠的關系,因為他答應過,要將她遠遠安置在外面的。若讓老師知道鳳明珠就在宴會上,他們定要不悅。
“既不認識,那狀元郎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女子的名諱是你一個外男可以叫出口的嗎?”
沐景陽俊臉漲得通紅。
裴安道,“還有,我侯府做事,還輪不到別人教,再讓本侯聽到你這樣喚她,本侯不介意割了你的舌頭?!?/p>
……
鳳明珠小心翼翼地捏緊藏在袖口的銀針,將頭埋在男人懷里,聞著清洌淡雅的雪松香,微微勾唇。
她賭對了。
救命之恩不能以身相許,那若是她病重,藥石罔顧,侯府總沒臉在這個時候將她趕出門不管不顧吧?
其他人鳳明珠不敢保證,但她確信,裴安絕不會不管。
雖然他看似是裴府最不近人情之人,但他能頂著壓力,將自己副將之女留在府上多年,可見是個有原則,重情義的。
鳳明珠的母親救過他的父親,如今又是孤女,又是病重,他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感受著男人結實有力的懷抱,鳳明珠終于放心暈了過去。
裴婉扶著祖母來到馬車跟前時,被告知裴安已經帶著鳳明珠回府了。裴老夫人一聽,一張臉陰沉的可怕,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回府后更是氣沖沖地回了慈安堂。
裴婉只能先回了自己的清婉閣,一進去,竟發(fā)現(xiàn)母親趙氏正在屋里坐著。
裴婉驚訝道,
“母親怎么來女兒這里了?”
趙氏笑著走過來,伸手接過裴婉剛取下的孔雀紋淡紫羽緞刺繡披風掛在門口的衣架上。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兩人來到圓桌前坐下。
“今日是你頭次跟著你祖母參加京城的宴會,我怕你這跳脫的性子,萬一說錯話或者闖了禍,惹了你祖母不喜,不放心,這才特意過來等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