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昀:“???”
這些地方,和他想象的浪漫晨景差了十萬八千里。
顧星昀一開始是崩潰的,他的高級香水味徹底被掩蓋,潔癖雖然沒二哥嚴重,也在瘋狂報警。
完全是為了維持孝子人設硬撐,臉上保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但漸漸地,他看著那些凌晨就開始忙碌搬運的菜農(nóng)、那些拖著巨大行李行色匆匆的旅人、那些在急診室外滿臉焦慮疲憊的家屬……
他的目光從最初的嫌棄,慢慢變得復雜。
他想起自己,偶爾拍個大夜戲就覺得辛苦得不行,需要整個團隊伺候著。
可跟這些為了生活奔波勞碌、以及與病痛掙扎的人相比,他那點“辛苦”簡直如同兒戲。
他那顆常年被鮮花掌聲包圍、習慣于扮演別人人生的心,難得有了一絲觸動。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鏡頭之外、浮華之下,最真實、最粗糙、也最鮮活的人生百態(tài)。
他還拿出手機,偷偷拍下了幾個瞬間:菜農(nóng)皸裂的手、旅人沉重的背影、家屬通紅的眼眶……
他想要演繹這些真實人生。這樣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跑車重新駛回顧宅時,天已大亮。
兩人一下車,就撞見了臉色比鍋底還黑的顧鈞屹。
他站在門口,掃視面前的兩人。
“顧星昀,回去睡覺?!彼壤渎暣虬l(fā)走弟弟。
顧星昀還沉浸在自己的藝術思考中,難得沒跟大哥杠,乖乖進去了。
顧鈞屹這才看向時胭,“時胭,我警告過你安分一點。不要用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去勾引老四,顧家不是你能胡來的地方?!?/p>
時胭正為成功折騰了顧星昀而心情大好,聞言也不惱,“我說大少爺,您這話說的可就太難聽了?!?/p>
“我只不過是關心兒子,怕他年紀輕輕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帶他去體驗一下民間疾苦,接受一下再教育而已?!?/p>
“倒是你,這么早守在這里,是專門等我呢?還是在擔心你弟弟被我?guī)牧???/p>
她往前湊近一小步,眼里閃著狡黠的光:“放心,我對老四沒興趣。畢竟,我更欣賞成熟穩(wěn)重、事業(yè)有成的,比如,你這樣的?”
這話說得百轉(zhuǎn)千回,既是撇清,又像是調(diào)侃。
顧鈞屹一噎,耳根微微發(fā)熱。
“牙尖嘴利!”他甩下這句話,狼狽地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臭小子?!睍r胭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晃悠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