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習慣?!彼S口說,“我也算是給你幫忙了?”
李善儀“唔”含糊應了一聲,他的眼睛微微彎了。
“請我吃飯?!?/p>
“我沒錢下館子。”
“謝小荷說你常下廚?!?/p>
“我做飯很難吃?!?/p>
“我不介意。”
李善儀的表情像見了鬼:“你不是有廚師嗎?”
“他不來了。”顧寒聲柔和的眼神透出一點無奈,“被一個混混撬走了,我今晚沒飯吃?!?/p>
顧寒聲回來路上收到的簡訊,那廚師和跟他有些年頭了,說的理由也坦誠,“路先生說,不管你叫價多少,付我三倍月薪?!?/p>
顧寒聲笑了。
他沒有挽留,人要往高處走,他對廚師說,“我會給他報個好價格?!?/p>
“謝謝顧總。”
平和地掛了電話。他想,人不會一輩子只吃一個廚子的菜,然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讓二廚從江州過來,對方很抱歉地說,路先生把他也一并挖走了。
當年的事件不是秘密,路正挖了這么多年,還是知道了一點。
顧寒聲十八歲那年,在餐廳出了一場事故。
巨大的吊燈從天而降,碎裂的玻璃迸濺扎在他手上,有毒的菜肴讓他脫力倒下,還有陷入黑暗之前,神態(tài)扭曲地抓住自己的手的廚師。
那是一種無法擺脫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