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悅?
鄭寶悅那樣清高,容不得半點沙子的性子,哪能活到今天呢。
她手腕受過傷,力量比尋常人都弱,更何況是失控的吳茹文。她掙脫不開,聽見身后玻璃門推開的聲音。
用舊了的門有時會有那種磨損的聲響,她從沒覺得那種聲音這么刺耳。
她不再勸她了,開始往外走。吳茹文瘋癲里又尚存神智,她瞪著那雙眼睛往回看,瞧見的是一個高大的人影,年輕男人從里屋往外走,謝小荷引著他。
那男的一看就是個小白臉,她心里炸開的怒氣,就知道李善儀不安分,攪黃了那么好的相親,把小白臉藏民宿了!
她非要把這苗頭掐滅不可,用勁抓著她的帽子扯下。李善儀伸手遮住了脖子上的印記。還未等吳茹文發(fā)聲,她冷冷晲著她。
她眼睛里沒有軟弱,她只覺得痛苦。
“你還不過癮,打我的臉好了,”她冷不丁吐出那句話,把臉湊過去。“反正大家早都知道了,我不要臉,傷風(fēng)敗俗,勾搭男人?!?/p>
吳茹文的手剛挨到她臉上,閃電般的撤了回去。
那些話都是她說的??伤趺磿@樣做呢,她只是在拉誤入歧途的女兒回頭。
李善儀看穿她的想法,彎唇笑了。她臉上掛了道口子,浮出細(xì)細(xì)的血珠,她擦了一下,血跡糊開一道,有些滲人。
“打過癮的話,可以走了?”李善儀說話,卻是對著門口那群看熱鬧的人開口,“要進(jìn)去坐坐?”
人群轟然散開。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顧寒聲覺得這場鬧劇的尾聲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謝小荷目瞪口呆地看著吳茹文像泄氣的皮球,懨懨跟著李善儀走了。
顧寒聲說,“看來你家老板用不著我?guī)兔Α!彼f:“但是,但是”
男人散步似的,隨意搭了件外套,邁出門去。
“記得給我留門。”
謝小荷說:“噢?!?/p>
可他干什么去?也不像要幫忙的。
好長一段路,他看著那個女人把她仇人般的母親送到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