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965章 白衣女子（第3頁）

“這是……”康金龍的糖刀突然脫手，刀柄上的回春藤纏著塊星塵糖，糖塊在光里炸開，化作無數(shù)只光蝶，飛向機關(guān)城的每個角落。

“是甜魂樹?！膘`靈撫摸著樹干，樹皮上滲出的糖汁在她掌心凝成顆星星，“它會把機關(guān)城的甜傳向更遠的地方?！碧鸹陿涞母翟邶X輪巷的青石板下蔓延，每根須蔓都沾著星塵糖的碎屑。靈靈站在樹下，看著樹影在定城珠的金光里搖曳，突然聽見樹皮發(fā)出細微的“咔嗒”聲——樹干上浮現(xiàn)出個樹洞，洞里躺著個用糖絲編織的搖籃，搖籃里睡著個皮膚泛著金屬光澤的嬰兒。

“這是……”靈靈的指尖剛碰到搖籃，糖絲突然化作蝴蝶飛走，嬰兒睜開眼睛，瞳孔里映著定城珠的倒影。

“他叫‘糖芯’?！彬谀锏你y簪從樹上滑落，“甜魂樹用蝕心爐的苦火和定城珠的甜力孕育的孩子，是機關(guān)城新生的‘守甜人’?！?/p>

銹突然笑了，往搖籃里塞了塊槐花餅：“跟001當年一樣，愛吃甜的。”

康金龍的糖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半圈，刀穗上的回春藤纏著塊星塵糖：“那咱們得給他做把糖刀當玩具?！?/p>

靈靈抱著糖芯往城主府走，甜魂樹的枝葉突然沙沙作響，糖汁順著葉脈滴落，在她腳邊凝成透明的糖路。她低頭看去，糖路上浮現(xiàn)出其他城鎮(zhèn)的影像——黑森林邊緣的“哭淚鎮(zhèn)”正在下雪，雪花落在居民臉上卻變成鹽粒；東邊的“銹鐵城”飄著酸霧，機械人關(guān)節(jié)處的潤滑油都凝成了硬塊。

“甜魂樹在求救?！膘`靈握緊糖芯的小手，“這些城鎮(zhèn)的甜被某種力量吸走了?！?/p>

蜈娘的銀簪突然化作白蛇纏在糖芯手腕上：“是‘噬甜藤’的變異種，它們順著甜魂樹的根系蔓延，想吸干所有甜?！?/p>

銹的鐵棍在地上敲出悶響：“老城主的日記里提過，甜魂樹的根系能連通整個大陸的甜，看來咱們得去救救這些城鎮(zhèn)?！?/p>

康金龍的糖刀突然脫手，刀柄上的回春藤纏著塊星塵糖，糖塊在光里炸開，化作無數(shù)只光蝶，飛向不同的方向：“分頭行動？”

靈靈點頭，把糖芯放進糖罐里：“我去哭淚鎮(zhèn)，銹哥去銹鐵城，康金龍和蜈娘留守機關(guān)城，保護甜魂樹?！笨逌I鎮(zhèn)的鹽雪砸在靈靈的糖罐上，發(fā)出細碎的脆響。她抱著糖芯穿過結(jié)冰的街道，甜魂花藤蔓突然從罐口探出，纏住個蜷縮在墻角的小女孩——女孩的眼淚在睫毛上凝成鹽晶，嘴里反復呢喃著：“糖，糖……”

“含著這個。”靈靈往她嘴里塞了顆甜魂糖球，糖球在舌尖化開的瞬間，女孩睫毛上的鹽晶變成了絲。藤蔓順著她的淚痕往地下鉆，靈靈跟著來到鎮(zhèn)公所的地窖，看見整面墻都被噬甜藤的酸液腐蝕，露出里面嵌著的定城珠碎片——第六塊。

“媽媽，碎片在哭?！碧切就蝗婚_口，金屬小手按在碎片上，“它說被關(guān)在這里很久了?！?/p>

靈靈咬破指尖按在碎片上，血珠滲進齒輪紋的瞬間，碎片突然發(fā)出微光，映出個熟悉的身影——母親舉著糖罐站在哭淚鎮(zhèn)的雪地，往每個孩子嘴里塞糖，她的斗篷上沾著鹽粒，卻笑得比陽光還暖。

“娘……”靈靈的眼淚砸在碎片上，鹽粒遇淚突然融化，露出母親藏在糖罐底的留言：“靈靈，若你來時糖已苦，就把它熬成鹽，撒在最需要甜的地方?！?/p>

糖芯的小手突然發(fā)光，將定城珠碎片與靈靈的印記融合，碎片上的鹽?；骱w走。靈靈把碎片收進糖罐，罐底突然彈出塊銹跡斑斑的懷表，表蓋上刻著“雪晶塔守塔人”——正是雪姨的丈夫，三十年前為保護定城珠碎片被噬甜藤侵蝕的機械師。

“雪姨！”靈靈沖上地面，甜魂花藤蔓突然纏住她的腳踝，“噬甜藤在雪晶塔里！”

雪晶塔的冰棱正在變黑，塔底的噬甜藤上掛著無數(shù)冰繭，每個繭里都凍著鎮(zhèn)民的甜記憶。雪姨顫抖著掏出千年雪晶：“這是我丈夫用最后一口甜力凝成的，可……”

“用糖芯的血?！膘`靈把糖芯的小手按在雪晶上，金屬皮膚遇冷發(fā)出微光，“他是甜魂樹孕育的孩子，能喚醒甜力。”

雪晶突然爆發(fā)出藍光，將噬天藤上的冰繭照成透明的糖球。靈靈甩出糖絲編織的網(wǎng)，接住所有糖球，糖球在網(wǎng)里融化，化作甜魂花的香氣，順著噬甜藤的根系往地下鉆。

“它的核心在塔基！”糖芯的瞳孔突然變成定城珠的金色，“媽媽，用你的眼淚激活雪晶！”

靈靈咬破舌尖，血珠滴在雪晶上。雪晶突然爆發(fā)出強光，將噬天藤的根系照得無所遁形。靈靈甩出糖絲編織的利刃，斬斷了藏在冰層下的核心——那是顆泛著黑漿的種子，種子裂開時，露出里面裹著的定城珠碎片。

“又是碎片……”靈靈把碎片收進糖罐，突然發(fā)現(xiàn)碎片上刻著個“靈”字，與她掌心的齒輪印記相呼應。

雪晶塔的冰棱突然融化，甜魂花從塔基下鉆出來，每片花瓣都沾著鹽粒，卻在陽光下閃著暖光。靈靈把最后一顆甜魂糖球放進糖芯嘴里，孩子的金屬皮膚突然泛起暖意，瞳孔里的定城珠倒影變成了她的笑臉。

“媽媽，甜?！碧切镜穆曇魩еσ?。

靈靈突然明白，所謂傳承，不是記住名字，而是把甜的滋味，刻進骨血里。她抱著糖芯，看著哭淚鎮(zhèn)的鹽雪變成了，居民們的臉上重新有了笑容，突然覺得，這一路的甜，或許不只是為了守護，更是為了讓每個地方，都能嘗到機關(guān)城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