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那通短暫的電話結(jié)束后,楚陽父親楚天行的書房里,氣氛凝重。
律師看著被匆匆掛斷的電話,對楚天行說:“楚總,電話掛得太急了。如果能讓小陽再多說幾句,哪怕多透露一點細節(jié),我們就能找到更多辯護的切入點和操作空間?,F(xiàn)在信息太模糊,很多情況只能靠推測。”
楚天行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突然,他擺了擺手:“王律師,你的心意和專業(yè)能力,我非常感謝,也深信不疑。但是……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p>
他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態(tài)。
王律師愣了一下,敏銳地察覺到楚天行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他試探著問:“楚總,是案情有什么新的……復(fù)雜情況嗎?”
楚天行走到王律師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壓得更低:“王律師,咱們合作多年,我不瞞你。這件事,水太深了。可能牽扯到了一些……你我這個層面都得罪不起的人和勢力。我不能因為自家的事,把你和你的律所也拖下水,萬一影響到你的執(zhí)業(yè)資格,我楚某人心難安啊?!?/p>
王律師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能讓楚天行如此忌憚,甚至不敢讓專業(yè)律師深入介入的,絕非尋常人物。
他不再堅持,嘆了口氣:“哎……楚總,既然您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好多問。不過,我的電話24小時開機,任何時候,只要您覺得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必定竭盡全力?!?/p>
送走王律師,楚天行剛回到客廳,楚陽母親便從臥室里急匆匆地走出來:“老楚,到底怎么回事?電話里怎么說?小陽他……他還能不能出來???”
楚天行重重地嘆了口氣:“出來?現(xiàn)在不是我們說了能算的了。這次,是有人做了局,小陽一腳踩進去,怕是難了?!?/p>
“做局?誰?是不是那個叫陸搖的?”楚陽母親急切地問,眼中燃起怒火。
“十有八九是他?!背煨醒凵耜幒荩靶£栐陔娫捓镆矐岩墒撬?。這小子,是在報復(fù)!報復(fù)上次小陽設(shè)計他的那件事!”
“那……那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小陽在里面受苦吧?你去求求蘇家!上次小陽對付陸搖,不就是蘇家那邊有人暗示的嗎?現(xiàn)在出了事,他們不能袖手旁觀?。 背柲赣H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楚天行聞言,不禁擔(dān)憂:“找蘇家?談何容易!你忘了蘇倩倩是什么背景?我們現(xiàn)在去求蘇家,等于同時牽扯進蘇家和黃家的視線里。陸搖現(xiàn)在搞出這么大動靜,你以為他背后沒人?我們現(xiàn)在貿(mào)然去找蘇家,不僅可能碰一鼻子灰,甚至可能激化他們上層之間的矛盾,到時候,小陽就真成了權(quán)力斗爭的犧牲品,死得更快!”
這番話,讓楚陽母親瞬間清醒了不少,也感到了巨大的恐懼。她這才意識到,兒子真的攤上大事了。
“那……那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楚陽母親絕望地說,“我們多給那個女的錢!讓她出諒解書!只要她松口,案子性質(zhì)就變了,小陽就能輕判,至少能早點出來!”
楚天行搖了搖頭:“沒用的。那個女的現(xiàn)在根本見不到,也聯(lián)系不上。對方既然設(shè)了這個局,肯定早就打點好了一切。給再多的錢,她也未必敢收,收了也未必有用。對方要的不是錢,就是要讓小陽把罪坐實,把苦頭吃盡!”
“這個陸搖……他怎么這么狠毒!他到底圖什么?把我們往死里得罪,對他有什么好處?”楚陽母親又氣又恨,無法理解。
“現(xiàn)在不是討論他圖什么的時候!”楚天行打斷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量緩和矛盾,而不是激化矛盾。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想辦法讓陸搖松口,或者讓他背后的力量覺得教訓(xùn)夠了,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只要他那邊收手,操作空間就會大很多?!?/p>
楚陽母親似乎抓住了另一根稻草:“那……我去找他!我去新竹鎮(zhèn)找那個陸搖問問!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樣!大不了,我給他跪下求他!”
“胡鬧!”楚天行厲聲制止,“你去找他?以什么身份?興師問罪還是低聲下氣?你現(xiàn)在去,只會把事情弄得更僵!現(xiàn)在絕對不能刺激他!我們需要更策略的辦法?!?/p>
楚陽母親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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