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裕到的時候福全還未到玉然縣,林緯海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重視,帶著大家到縣城門口等著。
臨近中午時福全終于出現(xiàn)在城門口。
“福公公……”林緯海帶著眾人彎著腰,行了個大禮。
連裕等人只是抱拳微微點了下頭。
福全掀開轎子簾子的一角,微微抬眼,從鼻子里哼出一句嗯字,然后放下簾子,隊伍繼續(xù)前進。
林緯海等官員看著已經(jīng)進城的轎子,面面相覷,他們還彎著腰,不知該不該直起身,最后求助般看向連裕。
看著走遠的轎子,連裕淡淡說了句:“我們走吧?!?/p>
然后就帶著玉安門眾人,慢悠悠的往縣衙走。
林緯海等人立馬跟著連裕走。
連裕沒想到福全離開皇宮后這樣傲慢,不過對他來講,這是好事。
林緯海等官員致力于往上爬,所以才會畢恭畢敬對福全,但對方畢竟是個閹人,林緯海等人心里面或多或少是看不起的,笑臉相迎,結(jié)果對方竟然還甩臉色,林緯海等人自然心里不舒服。
在這個條件下林緯海自然更偏向他們玉安門,這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的。
“福公公,這是玉然縣最好的廚師做的滿堂翠,你嘗嘗看?!绷志暫km然心里不爽,但為了自己的前途,依舊畢恭畢敬的。
福全抬眼瞄了眼,心里頭鄙夷,這些鄉(xiāng)野菜色,有什么可夸的,比不上皇宮里的萬分之一。
福全眼里的鄙夷,被林緯??吹们迩宄?,要不是怕福全回皇都后,在皇帝面前參他一本,林緯海高低得把這盤子菜全扣在福全的腦袋上。
被人三番五次下面子,林緯海心里那是一肚子氣,最后找借口,遠離了福全這邊,讓其他下人來伺候福全,他則到連月月那一桌去了。
林緯海走后,福全靠在椅子,偏過頭去看旁邊的連裕:“連大人,陛下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福全的聲音又尖又細,因為傲慢,更添了幾分難聽。
聽聞此言,連裕眼眸微垂,無奈嘆了口氣,眼里是疲憊和痛苦:“不瞞福公公,半月前我們進入玉然山內(nèi)部,遭遇雪崩,死傷一大半,直到現(xiàn)在還沒恢復過來……”
“哼,那就是說,一點進展也沒有了……”福全不想聽過程,只在乎結(jié)果。
“也不是沒有進展,只是玉然山太過危險,玉安門眾人之前便犧牲了一半左右的人,現(xiàn)在不敢貿(mào)然進去?!边B裕微垂著眸子,語氣沉沉。
“這都是借口,若是為了陛下盡心盡力,怎么可能被這點困難難住?!备H曇魩е鴿鉂獾某爸S。
“玉安門也不過如此。”福全最后還不忘再補一句。
同桌的幾個玉安門弟子,都埋著頭,像是因為福全這句話而羞愧,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是在抑制自己給福全幾巴掌的沖動。
“福公公說的是,現(xiàn)在陛下派你來了,想必很快便能找到長生不老的秘方了。”連裕臉上的表情依舊沒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說出的話也是恭維。
“呵,吩咐下去,明日進玉然山……”福全擺擺手,喚來了一個侍衛(wèi),大聲吩咐著。
“福公公,你才剛到這里,應該適應幾天,再考慮要不要親自上玉然山的事情。”
“而且玉然山內(nèi)部十分危險,環(huán)境險惡……萬一你在里面出點什么事,我們沒辦法向陛下交代……”連裕語氣平淡,理性地勸說福全。
“有禁衛(wèi)軍在,難道會有什么危險嗎?就算有危險,為了陛下,也是值得的……”福全斜睨了一眼連裕,完全沒將他的話聽進心里。
聽福全這樣說,連裕也就閉上了嘴,已經(jīng)勸過了,周圍那么多人都聽到了,但福全不聽,他也沒辦法,只能保持沉默,不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