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沉默了,他想到了沉溪苑地下的季靈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季流微。
季靈溪實在是太慘了,被心愛之人做成活尸傀儡,被折磨了這么多年,那該是有多痛啊,除了身體上的,心里想必更加痛苦。
……
靈溪殿發(fā)生的一切,宋淵并沒有遮遮掩掩,自然瞞不過魔尊,當(dāng)天,靈溪殿的探子就將這件事上報給了戴越淙。
戴越淙現(xiàn)在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再加上宋淵等毫不遮掩,他便沒有多想,再加上之前宋淵確實為了食材興師動眾的,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所以戴越淙只讓探子注意一下運送的食材,便將這件事放過去了。
后面兩天,季程十分低調(diào),就是按照正常要求到熙瀾苑送食材,并不和宋淵等人有任何交流,只不過每回季程來送食材時都能看到站在宋淵旁邊的季流微,雖然雙方?jīng)]有交流,但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探子連續(xù)兩天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這件事便過去了。
宴會的前一天晚上,宋淵找準機會帶季程潛入了沉溪苑,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這次他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就領(lǐng)著季程來到了季靈溪的面前。
“溪兒……”季程顫抖著雙手,看著眼前被吊起來的女兒,老淚縱橫,他對季靈溪的印象還停留在幾百年前意氣風(fēng)發(fā),笑顏如花的模樣,哪里知道這么些年女兒竟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季掌門,冷靜,現(xiàn)在還不是憤怒的時候。”宋淵看著這一幕,心里也很難受,但他不得不提醒季程冷靜。
可是正處于極大悲傷和憤怒中的季程根本聽不進去。
“戴越淙,那個chusheng……”季程雙目赤紅,咬牙切齒,若是戴越淙在此,宋淵毫不懷疑季程會沖上去咬食戴越淙的血肉。
季程這么多年一直處于對沒能保護女兒的極度自責(zé)中,現(xiàn)在突然看到女兒這樣的慘狀,一時之間悲憤交加,對戴越淙憎恨到了極點,心神不穩(wěn),心魔滋生。
“不好!”宋淵看到這一幕,便知道季程快要入魔了,他拿出空間戒指中剩下那半截扶桑木,置于季程的額頭處,并掐了個清心訣。
許久后季程終于恢復(fù)了神智:“墨塵仙尊,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奔境逃行┖笈碌?,他差點就誤了救女兒的大事。
“無礙,季掌門的心情我能理解的?!彼螠Y很是明白,曾經(jīng)師尊仙逝時,他便也是這般。
季程壓下心中的怒火心疼,顫抖著聲音詢問:“遠景長老讓我?guī)Я诉@個東西給你,他說只要你看到就知道怎么用,你快看看?!?/p>
宋淵接過季程遞來空間戒指,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一把十分樸素,但又透著股凝練氣息的匕首,還有一張陣法圖譜。
宋淵用神識快速瀏覽一遍陣法圖譜后,眼睛亮了,他從空間里掏出一大堆靈石,然后以季靈溪為中心,開始繪制陣法。
季程雖然很好奇,但還是默默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宋淵一定是有辦法救出他的女兒,他怕他多說一句話都會影響到宋淵。
耗費兩個時辰,宋淵給陣法繪制了最后一筆,整個陣法爆發(fā)出刺眼的強光,然后強光慢慢收斂進陣法中,最終消失不見,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做夢。
宋淵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混沌,果然在配置這樣復(fù)雜,又古老的陣法,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就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見宋淵結(jié)束繪制,季程下意識看向中間被吊著的季靈溪,但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季程有些失望:“墨塵掌門,是,失敗了嗎?我女兒她……”
“季掌門放心,沒有失敗,只是為了能夠成功逃出去,今晚還不能行動,所以我只是先繪制了陣法,明日待我給你發(fā)了信號后,你便用這把匕首將鎖著靈犀前輩的那幾根鎖鏈割斷,然后將這塊靈石放置在整個房間的那個角落,禁錮住靈溪前輩的陣法就能被破解?!?/p>
“我還在這里布置了另外的陣法,禁錮靈溪前輩的陣法被破壞后,這個陣法便會發(fā)動,能夠延遲陣法被破壞的消息傳遞給戴越淙,只是這只是暫時的,所以你在救下靈溪前輩后,一定要按照我實現(xiàn)規(guī)劃的路線抓緊時間逃跑?!?/p>
“而此處其余傀儡的控制會在陣法被破壞后,慢慢脫離戴越淙的控制,到時候也能夠混淆視聽,為我們逃跑增加可能性……”
宋淵將手中漆黑質(zhì)樸,毫不起眼的匕首交給了季程,然后細細告知救人的步驟。
季程很認真地聽著,生怕遺漏一丁點兒細節(jié)。
“這個陣法不僅僅能夠斬斷戴越淙與靈溪前輩的聯(lián)系,這里其他人的控制也都能解除,到時候一并放出去,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