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搖頭,“在我看來,你不僅不是在幫他,而是害他?!?/p>
“我不會害望哥兒?!鳖欀蚍瘩g。
“可你有沒有想過,那假山有八九尺之高,望哥兒若真是摔下去,傷了手腳尚且算好,要是磕了腦袋失了性命又該如何?”
“他能第一次將自己置身險境,不加阻止便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不是回回都有這般幸運的?!?/p>
顧知序被顧律的話震住,想到望哥兒斷手?jǐn)嗤鹊漠嬅?,嚇得臉色微微發(fā)白。
片刻后又鎮(zhèn)定下來,肯定道:“父親不會讓望哥兒出意外?!?/p>
那兩個隨從便是證明。
顧律語氣平靜,“沒有誰會一直陪伴于誰身側(cè),靠人不如靠己,將來的路只有他自己能走,誰又能保證他下次還能全身而退?”
顧知序沒有急著說話,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忽而抬頭。
目光直視顧律,“我能一直陪在望哥兒身側(cè),下次出現(xiàn)危險,我肯定會更早出現(xiàn),不叫望哥兒出意外?!?/p>
顧律不知作何反應(yīng),只是一笑置之,朝顧知序揮了揮手。
“太晚了,回去歇息吧?!?/p>
他們兩人關(guān)系好自然不是壞事,只是這小子性子未免固執(zhí),還有的磨。
尋常親兄弟娶妻生子后關(guān)系都漸行漸遠(yuǎn),更談何望哥兒與序哥兒兩人。
寒風(fēng)陣陣,顧知望硬是跑出了一身的汗。
劉氏不喜喧囂,只在宴席上簡單露了個面,現(xiàn)下正準(zhǔn)備歇息,聽到望哥兒來了又穿著衣裳出來。
“這是怎么了?”她摸著顧知望一腦門的汗,吩咐道:“快去打些熱水來?!?/p>
一冷一熱最是容易生病,得盡快拿熱帕子擦干凈汗。
顧知望依偎在劉氏懷里,聲音發(fā)軟:“祖母,望哥兒能不能住在您這?”
劉氏一下明白了,點了點他鼻尖,“又惹你爹生氣了,你說你怎么這么淘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