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經頓住,目光直視最后兩排,“鄭宣季,既然這么愛說話,那接下來的這段由你來背誦?!?/p>
鄭宣季喪著張臉,結結巴巴:“桃李……桃李、在……”
顧知望默默豎起書,恨不得將自己整個藏在書后頭。
死道友不死貧道。
傅九經全程皺眉,沒等鄭宣季背下去就叫了停,“老規(guī)矩,站——”
“夫子?!编嵭敬颐Υ驍啵瑢㈩欀黄鹄滤?,“顧知望也說話了?!?/p>
顧知望想掐死他,塑料兄弟情,他看透了。
“顧知望……”傅九經念了聲名字,或許是覺得陌生,多看了顧知望兩眼,道:“既然如此,你將書中這段話詮釋一遍?!?/p>
顧之望兩眼一抹黑,剛才光顧著聽鄭宣季談論傅九經了,連讓他詮釋的是書里哪一段都不知道。
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氣壯:“夫子,我不會。”
傅九經淺淺一笑:“你倒是爽快,既然如此,便一起站著去吧?!?/p>
罰站對顧知望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絲毫構不成威脅,他起身便要朝后走,卻被鄭宣季拉住,反倒朝著學舍外走去。
顧知望還不清楚狀況,當著夫子面逃學?不太好吧。
鄭宣季臨走前順帶將兩人桌上的書一起帶上,見此顧知望更是疑惑,誰逃學還要帶著書的,夫子連攔都不帶攔一下?
“規(guī)矩改了,望哥?!?/p>
“誰是你哥,剛才出賣兄弟不是挺順溜?”顧知望現在對他很是不待見。
能做朋友的人自然是志趣相投,或者說,是臭氣相投。
鄭宣季臉皮厚度不遑多讓,“好兄弟患難與共嘛?!?/p>
顧知望跟著他來到院子里的樟樹下,站定,瞬間感受到左右前后四個學舍里目光的匯聚。
……誰愛和鄭宣季患難與共就患吧,他實在受不了被當猴賞。
顧知望剛準備開溜,一個做黑衣打扮的男人攔住他去路。
“這位小公子,準備作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