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望興沖沖跑過去不到一瞬,捏著鼻子退遠(yuǎn)了兩步。
“爹臭?!?/p>
顧徹朝服未褪,長(zhǎng)臂一勾就將顧知望攬進(jìn)懷里,拂開他捏鼻子的小手,刻意湊近說話,“臭小子嫌棄你爹來了。”
今日的顧律很不一樣,平素的嚴(yán)厲退散,眼尾泛了點(diǎn)紅,竟然幼稚地捉弄起人來了。
顧知望身子后仰,屏住呼吸,恨自己年歲太小,誰都能逮著他欺負(fù)。
“不就是喝了點(diǎn)酒嗎,瞧你嫌棄的,等爹以后老了看來是指望不上你了?!?/p>
顧知望反駁:“爹不喝酒望哥兒就不嫌棄你。”
顧律悶笑出聲,他兒子好樣的,連自己老子都拿捏,旁人都是立刻表明孝心說不嫌棄,望哥兒卻是在他身上先提起要求挑毛病來了。
“男孩子長(zhǎng)大都是要喝酒的,你也一樣?!?/p>
顧知望飛快晃著腦袋。
他從前有一段時(shí)間好奇過為什么大人喜歡喝酒,被二叔偷喂過一次,結(jié)果被那種火辣辣的味道刺激的眼淚都嗆了出來。
自此酒這種又臭又難喝的東西從此與苦藥并列第一。
顧徹見他忍不住要溢出的抗拒,失笑一聲,拍了下他屁股將人趕了下去。
望哥兒還小,不愿意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這些人情往來距離他還遙遠(yuǎn),如今只需要乖乖待在自己羽翼之下便好。
顧知望站定,問道:“爹,你明天陪我們?nèi)ス浼瘯?huì)嗎?”
“去?!鳖檹貞?yīng)了聲,突然瞇眼,“你衣襟里裝的什么?”
顧知望咯噔一下,反應(yīng)極快轉(zhuǎn)身就跑,“爹娘,我困了,先回去睡覺了?!?/p>
顧徹揉了揉額頭,醉酒的他比平常好糊弄,只是輕聲呢喃:“著急忙慌的?!?/p>
云氏端了醒酒湯過來,有些心疼道:“趕緊喝了,待會(huì)去床上躺著。”
顧律皺眉一口飲下,又接過茶水將口中的味道沖淡,總算是舒服了些,淺笑了聲:“娘子蕙質(zhì)蘭心?!?/p>
云氏睨了她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紅霞,“一醉酒就不正經(jīng)?!?/p>
兩人說笑了一番,耳鬢廝磨,才一起歇下。
同一時(shí)刻的顧知望正縮在房間里,做賊似的拉下帳幔,將人全支了出去。
小心翼翼打開油紙,盯著蜜臘色澤的烤兔流口水。
小孩都一個(gè)樣,越是不被允許便越是執(zhí)著,有這么一層濾鏡加持,烤兔都快成神仙美味了。
因此顧知望吃的格外珍惜,用了一條前腿便小心翼翼收了起來,放進(jìn)自己的小箱子里。
用來儲(chǔ)存銀票珍寶的木箱中多出一袋烤兔,要多違和就有多違和,可惜木箱的主人卻絲毫不覺。
顧知望滿足地摸著肚子躺下,始終覺得上次拉肚子是著涼導(dǎo)致,和烤兔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
不過謹(jǐn)慎起見,他一次不吃太多,還能多留幾天,一舉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