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望佩服,敬重徐家,徐亦柯的際遇也實在叫人唏噓,但也改變不了他就是和人處不來,只能躲著點了。
卻沒想到還是被提溜了出來。
“多謝嬸娘一直掛懷柯兒,只是……”徐亦柯動作小心看了眼角落里的顧知望,不說話了。
顧知望不爽磨牙,果然,一點也沒變。
徐亦柯身體羸弱,比他小兩歲的顧知望卻自幼好動,兩人但凡一起遇見什么事挨訓(xùn)的永遠(yuǎn)是顧知望。
總之徐亦柯病弱乖順,手無縛雞之力的形象是牢牢刻入顧府人眼中,顧知望則反之,成了欺負(fù)人的混世魔王。
云氏自知徐亦柯在夫君心中不太一般,趕在顧知望開口前道:“你知望阿弟還想著當(dāng)年你帶他爬樹摘桃的事呢,自是歡喜你住進(jìn)來?!?/p>
徐家人為國捐軀,徐亦柯身為徐家僅存的血脈,早于國子監(jiān)內(nèi)掛了名,過兩年便能入學(xué),就算沒有徐老夫人的事,他也需入京念書。
顧知望沒膽子當(dāng)著爹娘的面反駁,默默不出聲。
徐家進(jìn)京述職時曾來過顧府拜訪,那時他與徐亦柯雖然話不投機(jī),但還算能正常和平相處,中途徐家落難后,徐亦柯就跟犯了病似的,整天陰陽怪氣裝模作樣,專和他過不去。
至于云氏所說的一起爬樹,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便好,柯兒暫且叨擾顧叔嬸娘了?!贝采咸芍男煲嗫掳肟科鹕?,看向唯一的生面孔,臉上有些疑惑,“這位是?”
云氏一頓,只含糊而過:“這是你知序阿弟,和望哥兒同歲,以后你們?nèi)齻€男孩兒一起也有個伴玩。”
顧知望這下是真不耐煩了,他不信徐亦柯進(jìn)京一點消息都不打聽,非要故意提一嘴不就是想讓他難堪嗎。
彎彎繞繞的煩不煩。
“還是算了,亦柯哥身體不好,萬一玩鬧起來哪里不舒服,到最后又怪到我頭上?!?/p>
顧律眉目肅然,“顧知望?!?/p>
警告意味濃重。
徐亦柯一愣,有些愁然,“原來知望阿弟一直是這樣想我的。”
他一手抵住唇前,激動之下咳嗽不斷。
顧知望轉(zhuǎn)頭就跑,一邊道:“我便說亦柯哥身體不好,這不又不舒服了,我這就去給他叫郎中——”
郎中此時正在小灶房里守著藥爐子,聽見說徐亦柯不好,起身問道:“可是身上哪里不好?”
顧知望中肯道:“我看他咳的都要吐血了,哪里都不太好的樣子?!?/p>
郎中嘀咕了句不應(yīng)該呀,那孩子雖然底子不好,卻不過是暈船沒休息好,按理說休息個一兩日便能恢復(fù),他急匆匆去了主屋。
顧知望出了羨魚庭,仍是悶悶不樂,他和徐亦柯天生八字不合,住一個屋檐下天天被按著脖子虛與委蛇,他做不到。
漫無目的走著,最后回到自己院子,顧知望一抬頭看見等候在門口的顧知序。
忙加快腳步,“你怎么也出來了?”
這還沒待半刻鐘。
顧知序沒說自己執(zhí)意離開時鬧的有些尷尬的氣氛,只是道:“無聊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