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望無視北蠻人仿佛要將自已生撕活剝的眼神,一板一眼道:“進入驛站前請諸位下馬入內(nèi),且需卸下刀具?!?/p>
“放你娘的狗屁,我們北蠻勇士向來刀不離身,你憑什么叫我們卸刀?!?/p>
北蠻人紛紛叫囂起來。
“就憑諸位腳下所踏土地為大乾領(lǐng)地。”顧知望加重語氣,擲地有聲,“你們就得守這的規(guī)矩。”
被個毛頭小子接二連三的刁難,北蠻人哪里受得了這憋悶氣,當(dāng)即氣紅了眼,抽刀便要開干,云墨也不是被嚇唬大的,一言不發(fā)領(lǐng)著侍衛(wèi)包抄眾人,蓄勢待發(fā)。
顧知望不慌不忙,強調(diào)道,“這可是你們先抽刀的啊,左右我只是個學(xué)生,有的是時間,便就是陪著你們耗在這一整日也無關(guān)緊要,就怕貴國王子奔波至今,要因為你們無法安歇了?!?/p>
乘載北蠻王子的馬車靜靜停在中間的空地,依舊沒有半點的動靜。
來往進出的各國使者不少被門口的動靜吸引,紛紛探頭觀望,見是北蠻國的使者被攔在門外,相互對視了眼,各自心里琢磨開了。
原以為大乾不敢對陣北蠻,可看著大乾行事如此強硬,也不像是有畏懼的樣子,莫不是大乾早有成算,休養(yǎng)生息,背地里早有迎戰(zhàn)決策了?
不少心里兜著小心思的使者暗暗歇了念頭,不敢輕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顧知望姿態(tài)散漫,不管認識不認識,都朝門口進出的使者打聲招呼,嚇得人連頭都來不及點一個就跑了。
果然是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
就像是篤定了北蠻人不敢動手。
事實也確實如此,身在異國他鄉(xiāng),在別人的地盤上大開殺戒,別管到時還開不開戰(zhàn)的事,他們首先就得腦袋埋土里。
顏蠑壓下胸口的怒氣,命令道:“收刀,下馬?!?/p>
侍衛(wèi)上前,接過他們腰間解下的大刀,北蠻人憤憤不平,動作帶著不甘,現(xiàn)場都是陣陣卸刀聲。
顧知望笑瞇瞇道:“我們只是暫且保管,到時各位離京必定原樣奉還?!?/p>
北蠻人如今是連話都徹底不想說了,氣沖沖進了驛站。
連同那位王子一同被攙扶下車,一行人轉(zhuǎn)瞬消失在大門前。
顧知望臉上悠哉的笑意收斂,北蠻人果然如書中描述,一路上的幺蛾子不少。
不過如今既然身處大乾,就別指望能胡作非為,管他是姓顏還是黑,只要出了北蠻,就是個普通的破姓。
想造次也造次不起來。
書中,也是在這一日,北蠻使者一入京便鬧出人命,欺辱良籍婦女,在京內(nèi)屢屢生事,徹底將大乾的臉面往底下踩,叫不少外邦使臣看了笑話。
就算是后面朝廷采取措施,進行干預(yù)和處置,京城百姓對北蠻人的恐懼仍舊不可控的加深,更是被外邦人私底下看輕嘲弄,成為一段時時被提及的恥辱。
從頭到尾,這場朝貢都是以絕對的失敗和損失收尾。
別看北蠻人生著一副五大三粗沒腦子的樣,心里的花花腸子還真不少,后頭有的折騰。
顧知望轉(zhuǎn)頭,朝云墨吩咐道:“你帶人回去吧?!?/p>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叫住了人,“等一下,你身上有傷藥嗎?”
云墨神情緊張了一瞬,盯著他身上瞧,“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