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一直是個性情堅韌的女子,就算當(dāng)初嫁入侯府,有諸多不適,也少有紅過幾次眼,能讓她傷心落淚的,除了自已兒子恐怕就只有顧律了。
顧知望迅速鎖定在自已爹身上,“是不是爹欺負(fù)你了,我去找他。”
云氏一把將兒子拉了回來,嘴角笑意透著遮不住的勉強(qiáng),“你這孩子,都這般大了,怎么還是冒冒失失的?!?/p>
她指著桌上的刺繡道:“不過是沒注意,用多了眼睛不舒服罷了,別小題大做的?!?/p>
顧知望不信,“今日休沐,那爹為何不在?”
云氏:“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段時日各國使臣入京,你爹要忙的事情多,別去打擾他。”
看著她臉上強(qiáng)行偽裝出的笑意,顧知望不說話,云氏又道:“瞧我,一忙乎起來太入神了,餓了吧,我叫人備膳?!?/p>
顧知望心里裝著事,只是不再表現(xiàn)出來,“我回自已院里用,刺繡傷眼,左右有底下的下人幫襯,娘不要太過勞累了?!?/p>
云氏不同以往要留兒子用膳的熱情,道了聲好,將他送出了門外。
一直到走遠(yuǎn),顧知望回頭確定后頭沒人跟著,迅速調(diào)轉(zhuǎn)方向,回到了千山堂的外院,整個人藏于樹后,沖外院負(fù)責(zé)照料花草的小丫鬟招手。
小丫鬟同是千山堂的人,不過并非貼身伺候的,只在外屋負(fù)責(zé)些傳話擦洗的雜活,見顧知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驚訝道:“五少爺?”
顧知望一把將她拉到了樹后頭,“你小點聲,問你些事。”
小丫鬟一頭霧水,“五少爺要問什么事。”
顧知望廢話不多說,直接道:“我娘最近有什么異常?”
他一直關(guān)注著小丫鬟的神情,見她面色緊繃了一瞬,立即知曉她定是清楚千山堂最近的事。
果斷扔出銀子,不給她反應(yīng)的機(jī)會,“你盡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不會透露是誰告訴的我?!?/p>
小丫鬟握著鼓鼓囊囊的銀袋子,叛變的很徹底,探出腦袋左右掃視了圈,還挺機(jī)靈事先道:“少爺是自已人,有些話奴婢才愿意說,要是不識得的外人,奴婢保證守口如瓶?!?/p>
顧知望:“……不收拾你,說吧?!?/p>
小丫鬟放下心來,捂著銀袋子輕聲道:“侯爺這段時日早出晚歸,奴婢聽花影姐姐說,侯爺換下的衣裳上有女子的香粉氣息。”
顧知望眉頭緊緊皺起,他知道自已爹向來潔身自好,不近女色,沒有立即便下定論,而是繼續(xù)詢問:“你還知道什么?”
小丫鬟聲音又是輕了一個度,像是怕他生氣控制不住情緒。
“奴婢前兩日上街跟著采買,看見了侯爺和一女子走在一處,一直說著話還沖那女子笑呢?!?/p>
“想來夫人也是察覺到了什么,這幾日常常把自已悶在房里,話也不說幾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