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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對酒（第2頁）

沒成想先進來通報的卻還是門房，半晌后趙凌提著兩壺酒進來，笑道：“軍營那邊事忙，實在抽不出空，宴席這么早便結束了？”

顧知望將人從院門口引入屋中，知道他最近在忙前往岳北的事，一早便差人送了賀禮，沒料到他自已又跑了一趟。

顧知望沒說宴席上的插曲，實在也沒必要說，一些事情只有自已在意了才會難受，為了些不值當?shù)娜藳]必要大費心神。

他看向趙凌手中提著的兩大壺酒，笑道：“你要是找人陪你灌酒可就找錯人了?！?/p>

顧知望酒量不好周圍熟悉的人都知道，趙凌搖頭直言，“我自已喝的?！?/p>

雖是這樣說，坐下后顧知望也給自已倒了杯，偶爾抿個兩口，嘗出是那日花盈樓喝過的忘川釀，這酒喝著不覺醉，后勁卻大。

已經(jīng)從王霖口中得知自已醉酒后的糗態(tài)的顧知望更加不敢多喝。

算算日子，趙凌領新兵趕往岳北的時間大差不差，便知此行是為提前餞行。

趙凌抬頭灌了口酒，眉眼間少了些以往纏繞的束縛和愁緒，看著整個人松快了許多，如他所想道：“我后日便啟程，你也不用來送我，我這人最煩惜別離愁，咱們到時候一樣再聚。”

與北蠻一戰(zhàn)還未可知，歸期未定，只是再聚不知何時了。

顧知望舉杯和他一碰，“好，到時等你得勝歸來再聚。”

趙凌神色一柔，語氣忽然認真，“上次的事，多謝你?！?/p>

“我不過是在中間勸和了兩句?！鳖欀^其神色知道他心結大概解開，道：“你和公主姨母談的怎么樣？”

趙凌大概是有些醉了，單手抱著酒壺，臉上神情有些空茫，忽然牛頭不對馬嘴道：“我大概很少同你提過我父親?！?/p>

顧知望點頭，事實上，不僅是趙凌，整個京城內都很少有人會提起趙霍淵，避之不及。

趙凌笑了笑，眼中情緒不明，“我不久前才知，我父親當年并非是奉旨才娶我母親，他曾于宣政殿前與先帝坦言，欽慕我母親，主動求娶?！?/p>

顧知望聞言臉上意外，當年趙霍淵和御安公主的婚事近乎所有人都以為是權宜之舉，為的便是拉攏軍權，直到如今，京城中人也都是這樣認為，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番原委。

趙凌繼續(xù)道：“我對父親的記憶稀薄，只聽嬤嬤說過，他待我極好，事事遷就縱容，母親卻很少提起他，她似乎永遠開懷肆意，無關任何人的離去?！?/p>

他聲音中染了絲悵然，“可是我做不到她那般，我會忍不住在意那些聲音，他們說，我是皇權奪利誕生的犧牲品，是意外，生來便死了父親，靠著憐憫得了勛爵，蓋因他們有愧，是對趙家的補償，我從不敢拿這些問母親，我不敢?！?/p>

未知的猜度永遠是一段關系中最大的致命點，能將最為親近之人越隔越遠。

趙霍淵這個名字前朝無人不知，他掌握著當時大乾能調動的近半兵力，說句功高震主也不為過，權力永遠是世間最美妙的東西，可當時的趙霍淵卻甘愿拱手上交兵權，至今也眾說紛紜，以陰謀論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