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領(lǐng)了顧知望吩咐,到了丁舍才發(fā)現(xiàn)顧知序不在里面。
被他叫住詢問的學(xué)子大都不清楚,顧知序很少和他們這些同窗接觸,自然也沒人注意他的行蹤。
幸而后面有一個學(xué)子路過,主動道:“午時有人來找過顧學(xué)友,好像說什么長興街,應(yīng)該是去那了。”
云墨不解,長興街遠(yuǎn)離官道,地處偏僻,六少爺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那人回想著道:“好像是被丙舍的顧知望叫去的。”
云墨意識到不對,朝他道了聲謝,迅速跑出去追趕自家少爺。
好在鬧市馬車不能疾行,馬車很快被他追趕上。
顧知望見他這副急色匆匆的模樣,心下有些不安,“出了什么事?”
云墨喘氣急促道:“午時有人借了少爺您的名義叫走了六少爺,去了長興街。”
顧知望眼皮一跳,回身掀了車簾往里看,鄭宣季毫不拖泥帶水,朝自己隨從道:“你下去跟王時知會一聲,我和望哥不去他那了?!?/p>
“車夫,去長興街,盡快。”
云墨迅速上了馬車,三人朝著長興街趕去。
鄭宣季見顧知望焦急煩亂的模樣,輕聲寬慰道:“顧知序身為侯府公子,就算有人使壞也不敢真拿他怎么樣?!?/p>
顧知望也想這樣說服自己,卻依舊心緒不寧,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只能時不時探頭往窗外看。
這一看便望見了道熟悉的身影,高聲喊道:“文思。”
馬車停下,文思卻遲遲沒有上前,反倒眼中帶有戒備,盯著顧知望的眼神也沒了以往的恭謹(jǐn)和善。
“有什么事往后再論,你先帶我們?nèi)フ野⑿颉!?/p>
文思語氣發(fā)沖:“您故意作賤戲弄我們少爺,何必又假惺惺來尋。”
“沒腦子的狗東西。”鄭宣季先忍不住了,“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哪天你將你家少爺賣了我都不稀奇,誰叫你跟主子這樣說話的?在我府里像你這樣以下犯上的奴才早拉下去挨板子了?!?/p>
鄭宣季一番話將文思說的臉色發(fā)白,沖動散去,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干了什么。
顧知望不等他請罪浪費時間,直接道:“上馬車帶路,你將今天的事全說一遍?!?/p>
“是,五少爺?!蔽乃疾桓以僭齑?,爬上馬車便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個清楚。
原來是午時用膳楊植跑到丁舍,說顧知望被人困在長興街的周宅里,顧知序一聽便去丙舍和膳堂都尋了遍,沒看到人信以為真便去了那長興街。
豈料剛進了周宅就被人鎖在了里頭,文思要跟夫子告假被落在后頭,趕到時聽的清清楚楚,那些人說是奉了顧知望的吩咐,故意要顧知序不好過,存了心作弄人的。
文思四處找人幫忙想要破門,卻無一人愿意相助。
外頭的車夫聽到這,壓低聲道:“也不怪沒人愿意去,那周宅一到夜里就傳出古怪的女子哭聲,都說是里面鬧鬼了,沒人敢進去,怕被臟東西纏上?!?/p>
車夫走南闖北,知道的事多,想到一個七歲孩子一個人被關(guān)在里面,怕是嚇都要嚇破膽,催著馬一個勁趕。
云墨第一時間為自己少爺澄清,“我們少爺中午被楊植支開了,根本不知這事?!?/p>
不喜文思方才的冒犯,他語氣不好,“長興街那種偏僻地界少爺聽都未曾聽過,談何會去那,下次遇事多思量些,也比你這樣莽撞強。”
文思被說的面紅耳赤,一句話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