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能輸給一個大乾還沒成年的病驢——
一道亮光從袖口中閃爍,在所有人都未曾反應(yīng)過來時,徑直朝著顧知序刺去。
顧知序神情轉(zhuǎn)冷,再一次提前預(yù)測到般,先一步按住北蠻勇士的手腕,用力一捏,順勢接住半空中脫落的匕首,不帶絲毫拖泥帶水,刺入北蠻勇士掏刀的右手。
這些變故只發(fā)生在短短一瞬間,北蠻勇士的慘叫響徹整個奉天殿。
那只被刺傷的手掌迅速變得紅腫發(fā)青,出現(xiàn)出不詳?shù)母癄€,北蠻勇士眼中最后殘存著絕望,睜著眼倒在了地上,沒了生息。
顧知序手中的匕首沾染著鮮血,刀刃處還殘存著泛黑的痕跡。
北蠻國有在刀具上涂抹蛇毒的習(xí)慣,毋庸置疑,所有人都知道上面的痕跡代表了什么。
“豈有此理,天子面前,你們竟敢私自攜帶利器毒物入宮,還有沒有把我們大乾放在眼里?!?/p>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第一勇士,原來只會暗地里耍陰招,實在齷齪?!?/p>
“狗屁的第一勇士,狗熊玩意都不是?!?/p>
最先氣不過的是武官們,一個個就差站起來開撕了,都是在軍營里混過的,說起來的可沒那么多顧忌,硬是在這種肅穆的場合里做到罵聲一片,豬狗混雜。
文官那邊要講究許多,屬于拐著彎的挑剔,侮辱性卻極高,你罵別人別人還不一定聽的懂,等反應(yīng)過來頓時惱羞成怒,偏偏還反駁不過人家。
各國使臣都暗搓搓的看熱鬧,偶爾私底下點頭附和兩句,這次的確是北蠻國的不是。
被滿殿的人圍攻,北蠻使臣毫無反擊之力,那大嗓門也在群起攻擊中淹沒在浪潮里,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硬是被逼到墻縫里,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元景帝冷凝的臉色放緩,并不加于制止,直到底下大臣罵了個痛快,才叫了停。
他看向底下寵辱不驚的少年,眼中透露出贊許,“好,我大乾兒郎不輸北蠻勇士,顧知序,此戰(zhàn)你有功,想要什么賞賜盡管與朕說?!?/p>
這是特意給了恩典,準(zhǔn)許顧知序自已提,只要不是什么太過分的請求,就算是眼前少年還未曾從國子監(jiān)結(jié)業(yè),討個一官半職雙腳踏入仕途,趁著元景帝如今高興,大概率也會應(yīng)允。
不少人琢磨出味,艷羨看向顧律,瞧瞧人家的孩子,一個個可是在元景帝面前留了名的,只要不犯大錯,以后仕途定是順暢,對比起自已孩子,簡直是糟心。
場下,顧知序卻出人意料,只是道:“學(xué)生想求一只海東青?!?/p>
這個回答可把不少人折騰了個糊涂,心道果然還是少年心性,海東青是珍貴,可能比實打?qū)嵉暮锰幈龋?/p>
就連元景帝也是眼中帶了詫異,多問了一句,“可還有想要的?!?/p>
顧知序搖頭,元景帝笑了笑,倒是一點也不貪心,“準(zhǔn)了,朝宴結(jié)束后朕派人領(lǐng)著你去獸園自行挑選?!?/p>
顧知序謝恩,頂著四周可惜的目光回到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