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姨母病了,瘦的厲害?!鳖欀鋈婚_口道。
趙凌一頓,放在桌上的手握住了邊沿,顧知望注意著他的反應(yīng),知道他的確不知曉此事。
果然,趙凌常常宿在軍營,就連這處院子,屋內(nèi),都少了些許人氣。
他并不知曉長公主病了的事。
或者是在御安長公主第一時刻得知趙凌的打算,母子間便已經(jīng)發(fā)生過無數(shù)的爭執(zhí),大吵一架后,趙凌搬到了軍營長住。
顧知望摁著不語的趙凌坐下,自已落坐對面,兩人相對而視。
“我不知道你和公主姨母間的矛盾,只是公主姨母算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我不愿見她難過,方才陪著姨母說了說話?!?/p>
“在我看來,母子是世間關(guān)系最為緊密,血脈相連的存在,姨母她很關(guān)心你,只是有些話以她的脾性可能說不出口。”
顧知望深知這母子兩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倔,也都是高傲不愿低頭的主,今日便當(dāng)一當(dāng)這說客。
“姨母她認(rèn)為你之所以想去岳北,是因為你厭惡她,不愿和她待在一處?!?/p>
趙凌瞳孔一縮,猶如雷擊。
厭惡自已母親?她怎會那般想。
一直以來,御安長公主在趙凌面前一貫是強硬的,像是絲毫不在乎,就算是自已兒子連著數(shù)月未歸,她也從不曾有過妥協(xié)。
“她是關(guān)心你,有時候態(tài)度才會過激,你們之間就是交流的太少了,心里總憋著事距離才會越拉越遠(yuǎn),到最后連說幾句關(guān)心話都做不到?!?/p>
顧知望給自已倒了杯冷茶,一口灌了,滔滔不絕,“有什么事是說不開的,非要擰著,攤開不就好了,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因為這樣才漸遠(yuǎn)的,你心里有什么疑惑不滿和心結(jié)都可以找姨母大膽問出來。”
說罷他驀地站起身,“難道非要等到你出什么意外,讓姨母一輩子活在悔恨痛苦里,才算了結(jié)?”
“趙凌哥,你別看我年齡比你小,可我身為局外人,看東西的角度要比你們更明白,聽我的,好好和姨母談一談,你們之間的問題外人解決不了,只能相互解開?!?/p>
趙凌陷入深深的沉默中,顧知望該說的也說了,剩下的時間留他一個人想清楚,拍拍衣袖推門走人。
自那天后,顧知望也不知御安長公主與趙凌這對母子間近況如何,糟糕的巡考過后,朝貢日計日而待。
大乾作為中原大國,也作為宗主國,三年一次的朝貢日,與之關(guān)系和睦的鄰國紛紛派遣使臣入京,互相獻上貢品,以維系兩國間的友好關(guān)系,是舉國上下的大事。
鴻臚寺派遣了官史特意到國子監(jiān)挑人,要挑選長相端正,精氣神足的監(jiān)生共同前往御街迎各國來使入京,要表現(xiàn)出大乾泱泱大國的凜然風(fēng)貌。
顧知望四人全部上選。
因為這事王霖嘎嘎笑了半天,差點沒得意死。
有事沒事摸自已臉,“鴻臚寺的人還是有眼光的,要說那什么京都四大風(fēng)流才子的排名,也該有我一份才對?!?/p>
顧知望不忍直視他一臉陶醉的傻樣,風(fēng)流有待商榷,才子還是算了吧。
鄭宣季也臭屁上,哐哐砸自已胸膛,“那些外邦人可不是看臉的,小爺我是靠實力中選,這才擔(dān)的起咱們大乾的精神面貌?!?/p>
顧知望一手撐著下巴,忽然對王霖道:“國朝宴后,你注意點劉焱,他要是出宮你跟我說一聲?!?/p>
王霖還在那不可自拔,隨便點了點頭,隨后反應(yīng)過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