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時,一直等在旁邊、眼睛亮晶晶的少年吉勒立馬跳了出來。
“西蒙小姐,您今天可真漂亮,像油畫一樣。
”沒人不喜歡聽真誠的夸贊,于霜也不例外,她輕輕一笑。
“謝謝。
”吉勒興奮地呆在她身邊。
嘰嘰喳喳地說著。
“……我們船之前在遇到鯊魚的時候……”話音未落,吉勒的目光精準(zhǔn)落在了于霜工裝外套領(lǐng)口內(nèi)側(cè)一個不起眼的小小銀質(zhì)徽章上。
那徽章造型古樸,像一枚微縮的星辰羅盤,邊緣刻著極細(xì)的波浪紋。
“西蒙小姐,您的這枚徽章……我的天吶,我沒看錯吧!!”吉勒聲音有些顫抖,尾調(diào)上揚,“,“我在老水手珍藏的航海年鑒里見過,是亞當(dāng)斯夫婦特有的‘七海羅盤’!”“嗯?”于霜隨手摘下,攤在手心,“這個?”“哦,是的!”吉勒激動地快要扭成一團(tuán),“我,我能碰碰嗎?”“當(dāng)然。
”于霜很爽快。
吉勒在衣服邊角上狠狠搓了搓自己的手,這才小心翼翼地?fù)崦饋怼?/p>
“所有跑船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傳說,他們畫的星圖能指引迷航,標(biāo)注的海流暗礁救過無數(shù)條船,他們是所有航海士心里最頂尖的傳奇!您……您也有這個徽章?您是不是也特別崇拜他們?”
吉勒的語氣充滿了純粹的、近乎朝圣般的崇拜,仿佛在談?wù)撋裨捴械娜宋铩?/p>
于霜的手下意識地攥緊那枚冰涼的徽章——那是父母早年縱橫七海時共同的信物。
她沒想到吉勒竟能一眼認(rèn)出,更沒想到父母在化名時期的影響力如此深遠(yuǎn),成了底層水手口口相傳的傳說。
江熠正巧從旁邊走過,無意間聽見了吉勒的驚呼。
亞當(dāng)斯夫婦?這對傳奇航海士夫婦的名字如雷貫耳,連他都聽過不少關(guān)于他們神乎其技的航海壯舉和最終不幸遇難的消息。
這徽章竟是他們的象征?怎么會在這個麻煩的貴族小姐身上?“只可惜……聽說這對夫婦遭遇了海難,已經(jīng)……”吉勒聲音瞬間放低,充滿了同情和惋惜。
“崇拜?”于霜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翻涌的情緒,目光投向遠(yuǎn)方巖爪灣的輪廓,仿佛在凝視著父母曾經(jīng)的榮光。
“他們……確實是無人能及的航海者。
”她避開了直接回答關(guān)系,語氣帶著一種深沉的悲痛。
“海難……也永遠(yuǎn)不會是他們最后的歸宿。
”她的話像是對吉勒說,又像是對著大海低語。
江熠在一旁聽著,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是不是很難過?難道……他看向于霜的目光更深邃了幾分。
吉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還想再問,于霜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開,只留下一個挺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