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的素姑娘趕緊擦了擦嘴角,頗為不滿:“我早說過啥,你這人慣會掃興,你就不能讓我再高興一會兒嗎?”
“你在高興一會,咱們就走過了地兒。”方后來看了看遠處,“這都已經快出了鴻都門了,曹大人怎么沒見著呢?”
“人家早就不是監(jiān)工了,怎會在工地上亂跑,如今他是二品高官,應該在營帳里面喝茶休息,等著人報告工程進展呢?!彼毓媚锓治龅馈?/p>
“你說的有道理。”方后來道,“那邊有個營帳挺大的,咱去那邊看看?!?/p>
素姑娘看了過去,一頂足有十來丈長,三丈寬的烏蓬大帳佇立在工地正中間,營帳四周較遠處,不少力夫在忙碌著做工,還有不少人推著裝滿了熱水布條的推車,在營帳里外進進出出。
“走,去看看唄?!彼毓媚稂c了點頭,跳下了馬車。
兩人將馬車拴在路邊,一腳高,一腳低,穿過了被挖的亂七八糟的工地,來到了那處營帳外,剛想進去,營帳口冒出來幾名大漢,伸手將他們攔住了:“你們是什么人,來干什么?”
“請問,曹監(jiān)正,曹大人在嗎?”方后來趕緊解釋:“我認識曹大人,我們是來看望他的。”
“在里面查驗工匠傷情呢,”門口的人道,“我進去通報一聲,你們且等著。”
也沒過多久,那人又出來了,跟方后來與素姑娘行了一禮:“二位,曹大人有請?!?/p>
素姑娘沖著方后來挑了挑眉毛,頗為得意:“怎么著,沒說錯吧,果然在里面休息。”
兩人掀開帳簾,一股渾濁的怪味迎面撲來,那怪味里,夾雜著各種奇怪的草藥味道,也有些食物的酸腐味道,令人作嘔。
素姑娘忍不住娥眉擰在了一起,方后來也覺得不好受,只想出去。
他們往前掃了一眼,營帳里分列兩邊,全是一排排的簡單床鋪,床鋪上躺滿了人,一陣陣輕聲shenyin里,曹大人那響亮的嗓門格外突兀。
“這是什么病,你們竟然看不出來?”曹大人,一腦門子的汗,帶著急促嘶啞的嗓音,問道,“眼下這病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了。工程進度又要往后推了。”
兩名醫(yī)師打扮的人停在那里,不停向曹大人躬身點頭,臉上都是一副苦相:“太醫(yī)院的人都確診了呀。我們兩人確實也是才疏學淺,不太看得明白,大人還是以太醫(yī)院的診斷為準吧?!?/p>
曹大人滿臉的失望之色,喊過一名手下:“將這兩位醫(yī)師送出去吧,診金去找那工部的文書吏支取吧?!?/p>
這兩名醫(yī)師,臉色倉皇,不停道:“沒看出什么病,實在不敢收取診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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