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來左右看了看,硬著頭皮插了一句:“祁兄,你這話說的不妥。”
祁作翎停了話頭,只在一邊生氣。
“我可記得,你當初告訴我,幫吳王辦事,這是你們兄妹倆一起決定的。如今出了事,你就怪允兒姑娘,這不妥吧”方后來訥訥道。
“呃”祁作翎給他這么一說,愣了一下,良久,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下,“唉,自然是我們一起決定的。我是哥哥,又是大東家,這事,我責任更大!”
方后來扭頭,看了看眼圈紅紅的允兒。
接著大聲道:“祁兄,你們不拿我當外人,我便直說了??刹还苣銗勐牪粣勐?。”
“雖然你是祁家大東家,你這妹子,看事做事樣樣比你高一籌,眼光更是比你好,泰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這份心緒,你可比不了。
你看,她如今從吳王府回來,一臉鎮(zhèn)定,那祁家必然是沒事的。”
“你不妨先定下心神,好好聽聽她的說法?!?/p>
祁作翎哼了一聲,擺擺手:“允兒,你且說。那個吳王到底怎么答復的!”
“是!”祁允兒站在一旁,小聲應了一下。
“吳王說的很簡單,祁家如今同吳王府綁得緊,他不會看著祁家出事。這件事,只要祁家守口如瓶,自然無事。其余的事情,他會去打點妥當。”
“他還說,”祁允兒吞吞吐吐了一下,“若是祁家怕了,可以盡早搬離平川城。遲了,只怕越陷越深,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p>
“他說的倒是輕巧。分明就是搪塞我?!逼钭黥崤溃八髅髦?,祁家在平川經(jīng)營了這許久,打下來這偌大的基業(yè),說走就走,不是前功盡棄?”
“祁家若是真的一走了之,大邑內(nèi)宮豐總管那一關(guān)能不能過,且不說,”祁作翎搖搖頭,“光大房二房怕也放不過我們。此事還是得走一步看一步,咱們先預備著,事有不測,卻也只能逃回去了?!?/p>
“況且,這次賊人并未得逞,城主府也無證據(jù),咱們只是受了吳王蒙蔽,才釀此大禍。只要我們咬定不知此事,再舍得半幅身家,上下打點一番,也未必不能脫身。”
這當真是富貴險中求了,祁家如日中天,轉(zhuǎn)瞬卻又淪落到家破人亡,這是什么世道??!方后來心中嘆息。
“只是,袁公子以后怕是不能常來了,”祁作翎有些憂心,看著方后來道,“免得被我們引禍上身?!?/p>
“哈哈,我惹的禍事已經(jīng)夠多了,不在乎這一件?!狈胶髞砉χ!暗故悄銈冋娴脫模遣皇潜晃乙溕仙?。”
“賢弟這是說笑了。”祁作翎搖搖頭。
祁作翎又低聲跟程管事道:“那日隨我出去接人的伙計,都是可靠的人,不過,我等會還是去安排一下,讓他們先回大邑,免得走漏風聲?!?/p>
沒等程管事說話,祁允兒已然接過去話:“哥哥放心。我剛剛在外面已經(jīng)安排過了,明日一早,他們都會借著押車,先行帶一批貨回大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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