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來心里咯噔一下,七連城的動作越來越頻繁,兩個月以后,平川城必將會天翻地覆。
祁允兒一人守著平川祁家,境況只怕是不會好過。
“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祁允兒眼圈紅了一紅,“只是,吳王真的并非你所想那樣。旁人或許不知,可我這些日子,進(jìn)出王府,還是能夠看出來幾分端倪?!?/p>
“允兒姑娘,你說說看。”方后來很好奇,這個已經(jīng)廢了的吳王,到底哪里讓祁允兒如此維護(hù)?
“袁公子應(yīng)該是知道的!單說你往吳王府里走了這許多次,哪一次遇到過下人刁難?”
“這倒是沒有!”方后來搖搖頭。
她轉(zhuǎn)頭看著哥哥,“咱們商賈,手中銀錢周轉(zhuǎn)是生意極重要的事,吳王府可有一次,像其他平川高官一樣,遲過一日交付銀錢?”
“我為吳王打理花園,但凡有些不滿意的,他都是心平氣和地與我說,從不斥責(zé)。就是大珂寨的人,在王府里做工,不懂規(guī)矩之處,也只是略加指點(diǎn)一番,可有過一次打罵?”
“我們平日去王府,哪一次不是好茶好酒好飯招待?可有哪個下人,敢有一次怠慢過?”
“王爺出府,都是撿著僻靜的地方,寧可繞著遠(yuǎn)路,也不肯招搖過市,沿路清場。這難道不是惜民?”
“那不過是故意做做樣子!也許,他是害怕城主府拿了他的錯處呢?”祁作翎重重哼了一聲,并不贊同。
“哥哥,咱們在大邑,入宮那些年,受了不少皇家王族的氣。我知道你心里很痛恨這些人?!逼钤蕛航又溃暗銓峭踹@個純屬就是偏見?!?/p>
“他,將我們祁家,帶進(jìn)刺殺城主的大禍中,難道也能說,我這是偏見?”祁作翎大聲反駁起來。
祁允兒立刻反問:“上次接刺客時候,他給你的交接對牌,還有親筆文書,是不是還在你手里?”
“在的。”
“那今日,他給的對牌,還有文書,是不是,也在你手里?”祁允兒緊跟著又問,“他若想拿回去,你能不給?”
“那自然是要還回去的?!逼钭黥嵊行┟靼琢?。
“可為何他一次也沒要過?”
“這”祁作翎頓時啞口了。
“你拿了一次對牌,王府還能狡辯說是你偷的,可這多個對牌,多次文書,可是鐵證。一旦出事,他定然是跑不脫。”祁允兒說的越來越篤定,“你且等著,后面一段日子,吳王肯定還是要你出城接人?!?/p>
“那他為何不肯自己去接?”
“他不肯自己接,那自然有他的考量?!逼钤蕛旱?,“我猜測,他暫時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吳王府與七連城有來往?;蛘撸莿e的事牽絆住了他。”
“不過,你接的人越多,手中拿的證據(jù)越多,就越無法給你定大罪。因?yàn)?,這更加證明,你只是不知道內(nèi)情的商人。奉命吳王命去招待客人而已。哪有同謀與心腹,還需要拿著對牌去做事的?”
祁允兒道,“這就像,刺殺城主的刺客,在酒樓吃了頓飯。酒樓不過是做生意的,難道,因?yàn)榇炭驮谒忆佔(zhàn)映粤孙垼阋獢亓司茦抢习鍐???/p>
“這是吳王怕你出事,不停地給你送保命符。刺殺的事,以后若是鬧將出去,你確實(shí)會受點(diǎn)苦,但性命無憂。”祁允兒道,“只是這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若是看不懂,吳王以后也不會讓你去辦這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