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來有些懵了,陳小宗聽錯了?不可能吧,這陳小宗不怎么會說話,也有些木訥,但好歹曾在軍中有官身,也是走南闖北過的,哪里會聽風是雨,胡亂猜測。
胡老丈看完胡憙兒的字,又將胡憙兒打發(fā)回去讀書,見方后來在一旁發(fā)呆,便好奇問:
“袁小友,你這是干什么?我不是都告訴你,曹大人是去赴任了。你找他有急事?”
方后來口跑了一路,又說了半天話,如今口中發(fā)干,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下,確定這胡老丈是清醒的,便將信將疑問:“我找他能有什么事,關鍵是,這曹大人,他自己果真沒什么事?”
“他還真有事。怎么,你還不知道?”胡老丈一愣,將眼光從手中的“正”字上挪開,“這曹宅周圍都傳遍了,都知道曹大人升官了。我還當你是來賀喜的?!?/p>
“升官?”方后來已經(jīng)沒有結束,請!
他一拍方后來肩膀,大吼道:“這是大大的升官了啊,從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來算,是連升四級。若從監(jiān)工來算,是連升八級,平川城史無前例啊?!?/p>
方后來終于驚了:“正二品高官,曹大人這是臨退仕之前,來了一把烏雞變鳳凰?!?/p>
“哎,你這說的,太不文雅?!焙险砂櫫嗣碱^,“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中書省是如何擬的詔書?如何落的筆?”胡老丈怒不可遏,“一群庸才,大大的庸才,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昨個,有人見鴻都門監(jiān)正一位,始終空著,便彈劾了曹大人,說他陽奉陰違,既接了詔書,又遲遲不肯履職,乃是故意抗旨不遵,藐視朝廷律法,應打入大理寺?!昂险衫^續(xù)道,“這才有了,今日早晨,二部一司前來問罪的事。”
“誰曾想,這曹大人對朝廷、對城主一片忠心,竟然毫無怨言,真的去接了監(jiān)工一職,早已在工地上辛苦了好些日子了?!?/p>
胡老丈頗感欣慰,著實是為老友開心,“這事已經(jīng)在周邊傳開了,成了鄰里之間,口口相傳的一段佳話了?!?/p>
胡老丈開懷大笑,坐下來喝了口茶:“誤會已經(jīng)解釋清楚,如今,曹大人已經(jīng)正式去接任鴻都門監(jiān)正一職了?!?/p>
方后來用手指頭,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正,又寫了一個工,反復看去,心里只覺得一陣邪乎,真是見了鬼了,中書省竟然會犯這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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