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慢慢散去,只余下些街坊與周圍的外來商戶,眾人聚在一起,盯著被捆在一起的幾個潑皮,驚訝極了。
有后來才聽說的,跑去鋪子門口小聲打探著,這掌柜可是與官府熟悉?怎么官差辦事雷厲風行又客氣,絲毫沒有偏袒地頭蛇的意思。
這不常見,但很解氣。
無租金,無苛捐,官府還幫著處理那些搗亂的,莫非平川城真是可以長久經(jīng)營的地方?
“你誤會了,”素姑娘拽著方后來的胳膊往前走,小聲嘀咕著,“城主府的難道除了打打殺殺,就不會做些其他的事?”
“而且,你一直覺著,我會為這些小事就開殺戒?”
方后來撓撓頭,“預(yù)防萬一嘛,你的脾性還是容易讓人緊張。”
素姑娘笑了:“你都緊張了,別人還不知道怎么看我。我以前確實脾性不好,打人傷人也是家常便飯。若說sharen也確實有,可那都是該殺之人?!?/p>
“自做了酒樓的生意,本著和氣生財,我除了七連城之外,其他人可一個沒殺過!”
方后來沉默了一會:“我自是與你不同。”
“你是城主府的,又上過戰(zhàn)場,大大小小的修羅場見過很多。所以才能張口殺閉口殺,動手毫無壓力?!?/p>
“知道了,自打遇到你這個伙計,我已經(jīng)改了很多?!彼毓媚镓苛怂谎邸?/p>
“城主府那些是不好的,最好改了去?!狈胶髞碚J真道,“如今一片祥和,平川有中興之貌,很難得的?!?/p>
“不好的?”素姑娘停了腳步,氣道,“你個小伙計,懂什么,治國理政,哪有你講的那么簡單,有些事對錯,好壞說不清楚的?!?/p>
“你也不是高門大戶人家,也不是皇家貴胄,即便往前數(shù)三代,你只怕也是平民人家,你懂多少?”方后來嘆氣,“當然,即便如此,我見識也不如你。而且,我這個人,沒有高瞻遠矚,沒有大局為重,也沒有殺伐果斷,我只是小民的腦瓜子,里面只有老爹說的,親眼看到的百姓苦。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知道啦,逛個街,還教訓起來人了?”素姑娘扯過他的胳膊,又往前拽,“再啰嗦,我要錘你了。”
北街往前走,很長很長,有剛剛看到的那種新開的鋪子,也有已經(jīng)開了些年份的老鋪子,還有正在修整還沒有掛上牌匾的,其中不乏很多新奇的玩意,若是論這些東西,方后來比素姑娘懂得許多。
“這個是皮影戲的攤子,那個是布袋戲,這個小玩意,個是紅薯粉做的,看著好玩,其實不好吃,那個是江湖上的雜耍,口吐蓮花,就是小把戲,拆穿了就不好看了”
來回逛了兩遍,素姑娘看得十分驚奇,“有些東西,見是見過,倒是沒認真看過,想不到很有意思呢。”
“我小時候倒是常見,如今見著反而不新奇了,”方后來左右找著,“可惜沒見著說書的,我之前在大燕,經(jīng)常去翠樓聽先生說書,說的眉飛色舞,都知道沒多少真話,但就是好聽啊?!?/p>
“你在大燕是做什么的?真是酒樓送酒的伙計?”素姑娘又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