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引導誰,最終走向何方,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酒會結束后,顧夜沉以討論項目細節(jié)為由,半強制地將蘇清晏帶離了會場。
加長賓利的后座,空間寬敞,卻因身邊男人的存在而顯得逼仄。車窗外的流光溢彩飛速掠過,映照在顧夜沉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明明滅滅。
“今天表現很好。”顧夜沉松了松領結,語氣像在評價一個合作愉快的伙伴,又像在夸獎一個聽話的情人。
蘇清晏看著窗外,沒有回應。
“不喜歡這種場合?”顧夜沉靠近了些,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和酒氣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氣息,“以后你會習慣的。站在我身邊,你會擁有更多注視和光環(huán)?!?/p>
“也包括這種無處不在的脅迫嗎,顧總?”蘇清晏終于轉過頭,聲音冷澈。
顧夜沉低笑,手指突然抬起,輕輕碰了碰蘇清晏金絲眼鏡的鏡腿,動作親昵得過分:“脅迫?不,這是‘引導’。我在幫你打破那層無聊的殼,清晏。你難道不覺得,撕下那副從容淡定的面具,會更有趣嗎?”
他的指尖順著鏡腿,幾乎要觸碰到蘇清晏的太陽穴,那里的皮膚白皙得能看見淡青色的血管。
蘇清晏猛地偏頭避開,呼吸微微急促:“顧夜沉,適可而止?!?/p>
“適可而止?”顧夜沉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而偏執(zhí),他猛地攥住蘇清晏的手腕,力道之大,讓蘇清晏蹙緊了眉,“我對你,永遠不會適可而止。從你答應合作開始,你就該知道,這是一條單行道,沒有回頭路?!?/p>
他的拇指用力摩挲著蘇清晏腕間細膩的皮膚,那里很快泛起一道紅痕。
“圖書館項目只是開始,蘇清晏。我要的,遠不止這些?!鳖櫼钩恋穆曇羯硢《溆浻?,像黑暗中蠢蠢欲動的獸,“你的名,你的利,你的才華,你的身l,你的所有……最終都會打上我的烙印?!?/p>
蘇清晏掙扎了一下,手腕卻被攥得更緊。力量的懸殊在此刻顯露無疑。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意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戰(zhàn)栗。
“你真是個瘋子?!?/p>
“謝謝夸獎?!鳖櫼钩辆剐α?,他俯身,鼻尖幾乎要碰到蘇清晏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那片敏感的肌膚上,“而你這朵高嶺之花,注定要被我這個瘋子拉下神壇,染上我的顏色?!?/p>
車子緩緩停下,停在蘇清晏公寓樓下。
顧夜沉終于松開了手,看著蘇清晏手腕上那圈明顯的紅痕,眼神暗了暗,像是記意自已的杰作。
“晚安,清晏?!彼Z氣恢復了些許常態(tài),卻依舊帶著掌控一切的意味,“項目會議明天早上九點,我準時派人來接你?!?/p>
蘇清晏沒有看他,徑直推開車門下車,背影挺直,步伐卻比平時快了幾分,透露出倉皇逃離的意味。
顧夜沉沒有立刻讓司機離開,他透過車窗,看著那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樓門口,指尖無意識地捻了捻,仿佛還在回味剛才那截手腕細膩的觸感和溫度。
他的獵物已經入籠,雖然還在掙扎,但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手段,讓他最終心甘情愿地雌伏。
而快步走入電梯的蘇清晏,靠在冰冷的梯壁上,看著鏡面中自已泛紅的手腕和微微紊亂的呼吸,清冷的眼底,冰層之下,仿佛有巖漿開始緩慢流動。
顧夜沉,我們走著瞧。
他整理了一下被弄歪的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重新變得冷靜而銳利,甚至帶上了一絲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