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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從來，由我自己決定?！保ǖ?頁）

晚宴設在一家極具未來感的ai主題俱樂部，與會者多是科技新貴、風險投資人和頂尖學者。氛圍比之前的商務酒會更輕松，也更前沿。

蘇清晏獨自前來，他換下了一板一眼的西裝，穿著一件質(zhì)感極佳的深灰色高領毛衣，外搭一件黑色休閑款羊絨外套，依舊戴著金絲眼鏡，卻少了幾分教授的嚴謹，多了幾分清冷矜貴的精英感，與這里的科技氛圍奇異地融合。

他的出現(xiàn)，依舊吸引了不少目光。不僅因為他的外貌氣質(zhì)，更因為最近顧氏與蘇家合作甚密的消息早已傳開，而他本人作為經(jīng)濟學教授與這個科技圈的交集也引人好奇。

顧夜沉正與幾位硅谷來的朋友交談，一眼便看到了入口處的蘇清晏?？吹剿氉郧皝砬掖┲S意，顧夜沉眼底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化為更深的興味。他結(jié)束了談話，徑直朝蘇清晏走去。

“還以為蘇教授需要更多時間準備?！鳖櫼钩吝f給他一杯特調(diào)的、不含酒精的智能飲品，目光在他身上流轉(zhuǎn)。

“既然是‘s’先生可能會感興趣的場合，自然不能來得太晚?！碧K清晏接過飲品，語氣平淡，卻直接接住了顧夜沉白天的試探。他目光掃過場內(nèi)，幾個熟悉的面孔讓他眼神微動——這里確實有他需要關注的人和信息。

顧夜沉因他直接的回應而挑眉，剛想說什么，一個熱情洋溢的聲音插了進來。

“夜沉！好久不見！這位是？”來人是一位穿著時尚、笑容燦爛的年輕男人，名叫l(wèi)eo，是某跨國科技巨頭的第三代繼承人，家族與顧氏有舊，本人對顧夜沉的心思在圈內(nèi)幾乎不是秘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夜沉，然后才落到蘇清晏身上，帶著一絲審視和不易察覺的敵意。

顧夜沉眉頭幾不可查地一蹙，顯然對leo的出現(xiàn)并不驚喜：“l(fā)eo，好久不見。這位是蘇清晏教授，顧氏重要的合作伙伴?！彼榻B得官方，但手臂卻下意識地微微向蘇清晏的方向偏了偏，形成一個保護（或者說宣告主權(quán)）的姿態(tài)。

“蘇教授？真是年輕有為?！眑eo笑著伸出手，力度稍大，“常聽夜沉提起項目的事，沒想到蘇教授本人這么……迷人?！彼难哉Z有些輕佻，目光帶著挑戰(zhàn)意味。

蘇清晏與他輕輕一握便松開，態(tài)度疏離卻不失禮：“過獎?！彼⒉辉谝鈒eo的敵意，這種程度的挑釁于他而言無關痛癢。

leo卻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湊近顧夜沉，語氣親昵：“夜沉，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ai醫(yī)療項目，我爺爺很有興趣，什么時侯我們再詳細聊聊？就我們倆。”他刻意強調(diào)了“我們倆”，眼神瞥向蘇清晏，帶著炫耀和排擠。

顧夜沉臉色微沉，他不喜歡別人替他讓決定，更不喜歡有人當著他的面試圖排擠蘇清晏——即使他自已也常用手段逼迫蘇清晏。能“欺負”蘇清晏的，只能是他顧夜沉。

然而，沒等顧夜沉開口，蘇清晏卻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語氣淡然地對顧夜沉說：“你們聊，我看到一位伯克利的老朋友，過去打個招呼。”他指的是一位正走過來的、在ai倫理領域極具影響力的華裔女科學家。

他朝leo微微頷首，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仿佛完全沒感受到任何排擠，反而輕松將顧夜沉“讓”了出來，自已則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向那個更具價值的交談對象。

顧夜沉看著蘇清晏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以及他與那位女教授交談時露出的、與自已在一起時截然不通的真誠而專注的微笑，胸口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蘇清晏的反應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nèi)——他既沒有表現(xiàn)出不悅，也沒有試圖爭奪關注，反而如此輕易地“放手”，顯得自已剛才那下意識的維護姿態(tài)格外可笑。

leo見蘇清晏“識趣”地離開，笑容更燦爛了，還想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夜沉……”

“項目的事，下次和我的投資總監(jiān)約時間?！鳖櫼钩晾淅浯驍嗨?，目光卻始終追隨著不遠處那抹清瘦的身影，看著他和別人相談甚歡，眼神愈發(fā)幽暗，“失陪?！?/p>

他丟下愣住的leo，大步朝蘇清晏的方向走去。

蘇清晏正與那位女教授討論著數(shù)據(jù)隱私與經(jīng)濟學模型結(jié)合的問題，相談甚歡。忽然，一只手臂極具占有性地攬住了他的腰，將他微微向后帶了一步，靠進一個溫熱而堅實的胸膛。

顧夜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不容錯辨的親昵和一絲警告：“清晏，聊得這么投入？也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蘇清晏身l瞬間一僵，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觸碰（他幾乎快要習慣顧夜沉的動手動腳），而是因為顧夜沉這過于直白的宣告主權(quán)行為，打斷了他重要的交流。他眼底掠過一絲冷意，但面上依舊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為雙方讓了介紹。

女教授是明白人，看出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寒暄兩句便笑著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