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樓兩側(cè)的仙兵瞬間齊聲怒喝,長戈前指,冰冷的殺氣如同實質(zhì)般壓向石磊!恐怖的仙道威壓讓石磊悶哼一聲,連退三步,臉色漲紅!
“呵,不知死活的下界蠻子。”仙官不怒反笑,細(xì)長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盯著石磊,又掃過臉色鐵青的趙鋒等人,“看來你們是想選第二條路了?也好,省了本官的口舌。來人!拿下這個咆哮飛升臺的狂徒!其余人等,全部押往黑煞礦坑!”他手中的黑色令牌發(fā)出幽幽光芒,一股陰冷的接引之力瞬間鎖定眾人!
“劉扒皮!你又在這里克扣飛升者,中飽私囊!”一個清脆卻帶著怒意的聲音,如同珠玉落盤,突然從牌樓側(cè)后方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鵝黃色仙裙、約莫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女,正怒氣沖沖地快步走來。少女容顏姣好,眉目如畫,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此刻卻盛滿了怒火。她腰間掛著一枚雕刻著藥鼎紋樣的青色玉佩,散發(fā)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其修為不高,僅是人仙中期,但面對那地仙巔峰的劉仙官,卻毫無懼色。
“黃…黃丫頭!你…你休要血口噴人!”劉扒皮(劉仙官)看到這少女,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隨即色厲內(nèi)荏地喝道,“本官秉公執(zhí)法!此僚咆哮飛升臺,藐視仙規(guī)!按律當(dāng)罰!你一個‘百草苑’的小小藥童,也敢管我‘接引司’的事?還不速速退下!”
“秉公執(zhí)法?”黃姓少女冷笑一聲,指著那口黯淡無光的中央化仙池,“那口‘枯竭池’明明是被枯寂魔氣污染,早已廢棄多年!你用它來搪塞飛升者,強索好處,不是克扣是什么?還有那黑煞礦坑!進(jìn)去的人有幾個能活著出來?你手上沾了多少飛升者的血,自己心里清楚!我這就去稟報‘丹霞姑姑’,看她管不管得了你這扒皮!”
聽到“丹霞姑姑”四個字,劉扒皮的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懼意,但旋即被更深的陰鷙取代:“哼!黃毛丫頭!你以為抬出丹霞仙子就能嚇住本官?丹霞仙子何等身份,豈會理會你這小輩的一面之詞?今日之事,證據(jù)確鑿!拿下!”
他顯然想快刀斬亂麻,將事情坐實!手中黑色令牌光芒更盛,數(shù)名仙兵得令,長戈一震,帶著冰冷的仙道符文,就要上前拿人!
“且慢!”一個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響起。
開口的,正是楚云樞。
他緩緩抬起頭,冰冷的目光越過蠢蠢欲動的仙兵,如同兩道利劍,直刺劉扒皮那雙細(xì)長的眼睛。那目光中的寒意和壓迫感,竟讓劉扒皮這位地仙巔峰心頭莫名一悸!
“仙官大人,想要在下的靈寵?”楚云樞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蕩在飛升臺上,“可以。”
“老楚?!”
“楚先生?!”
石磊、蘇雨薇等人臉色劇變,難以置信地看著楚云樞。連那黃姓少女也愣住了。
劉扒皮眼中則閃過一絲得色和貪婪,以為楚云樞終于屈服。
然而,楚云樞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不過,在此之前,可否容在下…先為仙官大人…‘診治’一番?”
“診治?”劉扒皮一愣,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下界來的泥腿子,也配在本官面前談‘診治’?你以為你是誰?”
楚云樞沒有理會他的嘲諷,枯榮星晶的力量早已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將劉扒皮體內(nèi)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此人修煉的功法陰毒霸道,強行采補吞噬,早已在體內(nèi)積累了海量的怨煞業(yè)毒!更嚴(yán)重的是,其仙魂深處,盤踞著一團極其隱晦、如同活物般不斷蠕動的暗綠色毒瘴!那毒瘴氣息,與黃姓少女腰間玉佩散發(fā)的草木清香隱隱相克,顯然是某種極其難纏的仙道劇毒!這毒瘴如同跗骨之蛆,正在緩慢侵蝕他的仙魂本源,只是被他用修為強行壓制著!
“仙官大人是否常年感覺仙魂陰冷刺痛?尤其子夜時分,如萬蟻噬心?仙力運轉(zhuǎn)至‘天池’、‘膻中’二穴時,必有滯澀刺痛之感?近百年間,每逢月陰之夜,仙魂深處便隱隱有綠芒逸散,修為不進(jìn)反退?”楚云樞的聲音平靜地吐出幾個癥狀。
劉扒皮的臉色,在楚云樞每說出一句話時,就難看一分!當(dāng)聽到“月陰之夜,綠芒逸散,修為不進(jìn)反退”時,他狹長的眼睛猛地瞪圓,臉上血色盡褪,如同見了鬼一般!
“你…你如何得知?!”劉扒皮的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驚駭和一絲顫抖!這些癥狀是他最大的秘密!連他背后靠山都不知道!
“此乃‘蝕魂碧磷瘴’侵魂之兆?!背茦袩o視他的驚駭,聲音依舊平穩(wěn),“此瘴生于至陰穢地,專蝕仙魂本源。仙官大人強行以修為壓制,如同抱薪救火,毒瘴早已與仙魂共生。若我所料不差,大人每次動用超過七成仙力,仙魂便如同撕裂般劇痛,且毒瘴反噬加劇,壽元亦在飛速損耗。長此以往,最多三百年,仙魂枯竭,真靈潰散,身死道消!”
轟——!
楚云樞的話如同驚雷,狠狠劈在劉扒皮心頭!每一個字都精準(zhǔn)地戳中了他最深的恐懼!三百年?他連百年都感覺快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