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殷抬眼:“母后想說什么?”
“你能造反……別人也能……造反?!?/p>
“那又如何。兵權在我手里,人心在我手里,我做我的明君,又有誰能造反得了?!?/p>
太皇太后只覺得渾身冰冷,放在被褥外的手費力地揪著褥子,嘶啞道:“你以為……兵權只有你有……你的那些哥哥們……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削藩就行?!壁w殷隨意道。
“削藩?哼,趙晉的藩你也削嗎?”
趙殷起身走近慢慢道:“母后這是想要離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太皇太后喘氣。
趙殷不緊不慢:“皇兄他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如果他想要奪位,以西山營的兵力,以他的人心,早就奪了。何必等著你把那對愚蠢的父子倆推上皇位,還白白便宜了丘家人那么多年。”
“你以為……你的父王……只有你們這幾個兄弟嗎?”
趙殷不語,定神看著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怒極反笑:“呵,他還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兒子一直養(yǎng)在慶王的身邊……”
“誰?”
“那個卑賤的胡女,勾著慶王,結果被你父王酒后臨幸……我灌她喝了藥,還把她轉手就送給了靖遠侯……沒想到就這樣,她還能懷上你父王的龍嗣……”
太皇太后渾濁的眼珠轉了轉,似笑非笑:“你該見過你那小兄弟的……像不像……像不像你父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可惜,靖遠侯愚蠢,以為那個胡女跟慶王有染,未足月生下的……是慶王的兒子……”
趙殷的腦海中閃過慶王府中,那個姓陸的比自己年少一些的男人。
的確,那張臉……和畫像中年輕的父王十分相像。
原來那人根本不是靖遠侯的兒子,也不是慶王傳聞中與人私通生下的兒子,根本就是……
他的弟弟。
“你看,他有兵權,有慶王坐鎮(zhèn),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