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兔子,叁頭雄鹿?!?/p>
兔子是放出去增加趣味的小靶子,鹿群才是真正的目標(biāo),就看誰打得最多,每人的箭矢都帶不同的標(biāo)記,完顏什古一共射中了叁只兔,四頭鹿,是最多的。
一本正經(jīng)對朱璉解釋,盈歌眼神平淡,既沒有炫耀的意思,也沒有興奮的情緒,仿佛是給朱璉說個故事,朱璉一邊聽,一邊想白日圍獵場上的情形。
足見二人的騎術(shù)和箭術(shù)在女真部里的確出類拔萃。
“南朝以前也有田獵。”
朱璉說:“我聽父親講過幾回,田獵場一般設(shè)在近郊,去的有天子寵臣,宮中侍衛(wèi),統(tǒng)軍、團練使,出眾者賜錦袍,不過后來逐漸廢止。”
朝內(nèi)重文輕武,又有言官諫田獵勞民傷財,易生驕奢淫逸之風(fēng),故而田獵荒廢,天子都未必能騎馬逐鹿,更別說平常女子。
這回還是朱璉第一次見識圍獵,第一次見盈歌這樣的女子上場競馬射鹿。
“嗯。”
講半天,仍然回她一個嗯字,盈歌對南朝的事情并不感興趣,只是愛聽朱璉說話,默默摟著她,一雙眼亮亮的,她專注地望著朱璉,眸底沖蕩綿綿情意。
“朱璉。”
盈歌盯著她,忽然說:“我想弄你?!?/p>
“?”
“我懂,會讓你下不來床的?!?/p>
“。。。。。?!?/p>
咬字咬得羞臊,盈歌臉又紅了,偏偏在這時候倒口齒清晰,朱璉無語,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明明在聊南北的風(fēng)俗,怎么就能拐到那檔子事上。
盈歌這個女真姑娘的腦子里到底裝著什么???
“璉。。。。。。璉兒”
開口叫她,腔調(diào)仍然有些怪怪的,畢竟?jié)h話說得不好,盈歌盡力發(fā)音,嘴唇翕動,目光認(rèn)真又執(zhí)拗,仿佛叫對了才能和朱璉上床,于是:“朱。。。。。璉兒。”
朱璉:“。。。。。?!?/p>
算了,還是不為難她吧。
相比刻意的討好,盈歌笨拙的情感顯得質(zhì)樸而真摯,朱璉對她總是包容,她很耐心地聽盈歌叫她,沒有多浪漫的語言,可她竟覺得她濃重的口音抓耳,比山盟海誓都要動聽。
散去的興致,隨盈歌一聲聲的璉兒,逐漸回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