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傷口,上藥,重新包扎……每一個步驟都伴隨著清晰的痛楚。
宮北澤的手法生疏,顯然從未做過這種事。
好幾次,他笨拙的動作都讓葉梓熙痛得渾身緊繃。
但他始終沒有停下,也沒有假手于人,只是沉默地固執(zhí)地完成著。
當最后一段紗布被剪斷固定好,宮北澤才直起身。
他拿起沾了血的棉簽和廢棄的紗布,隨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動作帶著一種慣常的、居高臨下的利落。
房間里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只有兩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葉梓熙依舊僵硬地坐著,肩頭被新包扎好的傷口處傳來陣陣悶痛,但更讓她如坐針氈的是身后那具沉默卻極具存在感的身軀,以及剛才那番屈辱又詭異的“治療”。
宮北澤站在她身后,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顫抖肩膀上,看著她梳妝鏡中那張蒼白隱忍緊抿著唇的側臉。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消毒水的氣味和她身上淡淡的混合著藥味的馨香。
一種極其陌生的煩躁感,再次悄然爬上他的心頭。
比在宴會上更甚,他討厭看到她這副隱忍倔強的樣子,更討厭剛才觸碰她傷口時,她身體那瞬間的緊繃的樣子……
他煩躁地移開目光,聲音打破了寂靜,:“這幾天傷口別碰水。藥按時吃?!?/p>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大步走向門口,仿佛逃離什么令人不適的源頭。
就在他的手握住門把手的瞬間——
“宮北澤。”葉梓熙的聲音忽然響起。
宮北澤的腳步頓住,沒有回頭。
葉梓熙緩緩從椅子上轉過身,目光看著他的背影:“你也會害怕失去什么嗎?”
她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緊緊握住在門把手上,有些諷刺道:“就像……害怕失去你那早已化為枯骨的白月光一樣?”
宮北澤握著門把的手指猛地收緊,葉梓熙那句帶刺的話,精準的,狠狠扎進他刻意維持的冷漠壁壘。
害怕失去?失去那早已化為枯骨的白月光?
她怎么敢!又怎么配用這種語氣提及音音!